烧鸡出锅,按理来说是个很简单的活儿,因为只需要把烧鸡从锅里捞出来就行。
但实际上,这活儿却让人很纠结。
因为鸡肉已经彻底酥烂,就外面一层鸡皮完整的连着,但这会儿的鸡皮也跟浸湿了纸一样,一碰就烂。
所以在捞烧鸡的时候,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让烧鸡破皮。
徐拙把漏勺顺着锅边伸进锅里,然后用铁钩扒拉着烧鸡,让烧鸡翻到漏勺上,接着慢慢从锅里把烧鸡端出来,倒在一个托盘中开始晾凉。
烧鸡属于热吃冷吃都好吃的菜品。
徐拙刚把烧鸡捞出来的时候,徐文海就端来一个盘子,从托盘上取来一只烧鸡放上去,摆到了老爷子面前。
“爸,您看这烧鸡怎么样”
在刚刚出锅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注意到了徐拙做的这些烧鸡。
从色泽上来说,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形容。
外皮的颜色红润,带着刚刚出锅那种将破未破的感觉,而肉皮里面的汤汁,尽管没有撕开,也能清楚有不少。
这种烧鸡在其他地方或许还算不错,但在烧鸡品牌众多的省城,只能算中规中矩。
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不算差,跟那些街边老店里的烧鸡,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而至于味道
老爷子没有直接撕开看,而是端着盘子里的烧鸡,认真的闻了闻烧鸡散发出来的那种香味儿。
闻,能够最大限度感受鸡的香味和卤汤的香味儿,这两种味道结合得越好,鸡就越好吃。
这是老爷子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些年来依靠这种方式判断烧鸡的好吃与否,从没有失败过。
今天依然也是如此。
这种方式不难,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闻捞出来的鸡的味道,而不能闻卤汤。
因为想要把卤汤的香味儿渗入到鸡肉中,卤汤的浓度必须要更高一些才行,而这样的卤汤,闻起来味道就太浓烈了,哪怕卤汤里煮了满满一锅烧鸡,飘出来的味道也依然是很浓郁的卤汤味儿。
而捞出来的鸡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稍稍控水之后,鸡肉本身的香味儿会和卤汤的香味儿平分秋色。
这种时候闻起来,就能判断烧鸡的好坏了。
不过想要靠闻的方式来比较烧鸡的好坏,是需要大量经验支撑的,也就老爷子这种在厨房跟各种香料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才能做到。
老爷子端起盘子,轻轻闻了一下盘里烧鸡的味道,刚准备放下,突然觉得这香味儿有点不一样。
他又仔细闻了一遍,脸上惊讶的表情更加浓烈。
“小拙在做的时候,我发现他多放了一点点丁香,当时我还觉得味道可能会发苦,要用其他几样香料斧正,没想到这鸡的味道一点都不苦,反而把鸡肉的那种鲜香给衬托了出来。
香料的运用,果然是一门大学问。文海,你觉得呢”
徐文海接过那盘烧鸡,左右闻了好几次,但因为境界还没达到老爷子的那种高度,所以闻不出的所以然来,倒是把口水给闻出来了。
从徐拙做烧鸡开始,老爷子和徐文海就在旁边看着。
虽然中间建国来送过几次吃的,但是父子俩都没有心情品尝,毕竟徐拙第一次做烧鸡,这实在比较重要,俩人一步都不想错过。
而现在,烧鸡出锅,香味儿扑鼻,已经几个小时没吃饭的徐文海自然有点忍不住了。
不过忍不住归忍不住,他却没有直接下手把烧鸡撕开。
好歹也是扬州大学的客座教授呢,气度和身份不能少。
加上徐文海也想看看徐拙做的烧鸡的酥烂程度,所以他没有下手,而是双手端着盘子,像是用簸箕簸谷子一样,让烧鸡在盘子里颠了好几下。
颠第一下的时候,元宝形的烧鸡已经变形,鸡胸脯上的肉开始开裂,同时鸡腹腔也崩开了,鸡爪和鸡腿从里面滚了出来。
颠第二下的时候,鸡胸脯上的肉继续开裂,而鸡腿也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鸡腿骨。
等第三下颠完之后,原本那只元宝形鸡皮完整的烧鸡,已经变得四分五裂。
也就徐文海擅长颠勺,而且心理有准备,不然就这么颠,鸡肉绝对会掉落得哪里都是。
徐文海把碗筷拿过来,给老爷子递了一副,自己留一副。
等老爷子动筷子之后,他也装模作样的夹起一块鸡腿上的肉送进嘴里。
鸡肉很香,而且嚼起来也很有口感,跟预想中那种入口酥烂的感觉不同,反而稍稍有些劲道,而且里面肉汁充盈,吃起来鲜嫩可口,让人唇齿留香。
吃完之后,徐文海咂咂嘴,这烧鸡没有普通烧鸡吃完后嘴里满是卤料的那种苦味的感觉,反而略略有些回甘,让人吃了还想继续吃。
而且吃完之后完全没有口渴的感觉。
这烧鸡真不错,徐文海连着吃了好几块鸡肉,越吃越觉得好吃。
而另一边,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