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是否是诸神与他作对。抵达礼堂后,混乱成了主旋律,遍地是身着华服、高声谈笑的陌生人。「深空牧首」和「银十字星」坐在看台上,「风暴颂者」稍微迟了一刻,也来到了现场,而他期盼的「艾恩之眼」阁下一直不见踪影。这下坏了。
尤利尔的心脏在胸膛乱跳,指环索伦察觉到他的焦虑。莫非你害怕了它嘲弄,别担心,你还没资格坐那么高
「我该上哪儿去」他绝望地问。
跟我来
高塔为庆典作出诸多准备。如今礼堂只有一面墙还在,其他三个方向都与外界相通,奇异地保持在与塔外竞技场的水平位置,替代了原本的餐厅。但尤利尔爬上礼堂时,照例经过了训练场、餐厅、仓库和医疗室,人流如漩涡在螺旋阶梯中搅动,也没塞满塔内的空间。
若有人走到礼堂边缘,轻轻一跃便能站在塔外的地面上,几乎一步跨出了上百码高。尤利尔确信这是某种魔文的效果,但人太多也太密集,根本难以辨认脚下的地面。
跟紧了别不当回事儿
尤利尔故技重施,借助阴影穿过礼堂。当他出现在看台下时,两侧的卫兵立刻投来注视。学徒注意到他们都是外交部的使者。
找个地方坐下就行指环告诉他,这儿都是有身份的观众,但以神秘度论,还不能与命运平起平坐。瞧,你身后是环城总管和他的夫人
尤利尔浑身难受,不过比起火种仪式,这些都是小问题。「竞技赛什么时候结束」
看学徒的水平喽。一帮没用的小兔崽子,三个月前的你都能放倒他们
「三个月前我还不是神秘生物呢。」
这是天赋问题,你有力气指环倒没贬低他,听说你在修道院长大,修士竟然没抓你去当护院真奇怪
如此紧张时刻,尤利尔也不禁飘远了思绪。「我当时报了名,但最终没拿到名次。」他想起自己在四叶城修道院的生活,最年幼的孩子每日与盖亚教典,礼拜和唱诗班为伴,长大一些后又多了写字、纺织、锻造以及体能的课程。「大概是我摔坏了木剑的缘故最后没能得到誓约之卷。」
当然不是木剑的原因。也许我只是一厢情愿,他心想。自以为回到高塔是箴言骑士的使命,是在践行对盖亚的誓言,而其实本没有这回事也许我不是羊皮卷选中的人,我在自欺欺人
凡人能有什么眼光咦,那小个子赢了
几场决斗下来,医师们忙得错不开手。尤利尔只得去帮忙,用神术治疗严重的伤员。等他回到座位,两个年轻女孩正坐在那里窃窃私语。见状,学徒抓住索伦站到一旁,免得它惊吓到别人。
她们是故意的指环挖苦,专为瞧瞧在高塔用神术的人是什么成分
千万别查到真的。「让她们歇会儿好了。椅子不够,我去哪儿搬」
你真是无
忽然有人接近,尤利尔转过身
。「二位,我能为你们做什么」他主动询问。
来人披着占星师的学徒长袍,听他开口,差点后退一步。「先生,你是外交部的使者吗」她轻柔地说。
「是的。你们需要什么找不到座位,还是口渴」
她怀疑地瞄他。「呃,我,你,你很眼熟,所以我朋友猜你是演员。你是在扮演,还是」
她把你当成nc了索伦断定。
「我是外交部的信使。」尤利尔不想再花力气解释,「有指环的那种。请回到父母身边坐好,小姐,这里人比较多,并不是完全安全。」他抛下她们去接一副担架,受伤的学徒在上面哀嚎,一手是血。
没必要的流血,尤利尔心想。不过这时候挨打好过在真正的战场上送命。等他再回来,少女们已经离开了,一位戴宽沿羽毛帽的女士挨着他坐下,长裙几乎拖到地面。
「我儿子也曾是外交部成员。」她打量他一番,忽然开口。「他大约比你大五岁,转行到事务司任职了。最近使者的名声不太好,你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到外交部去」
因为他的导师是白之使指环把字写在这女人眼前,你说什么不太好来着这下不用尤利尔开口,戴帽子的夫人也被赶走了。
「我受够了。」学徒咕哝,「我像靶子吗只要站在这儿就有箭飞过来」
也许你该下场去找个对手
「那些人还是神秘学徒」
是吗其中有人的年纪足以当你的爹。而且别忘了,你也没毕业,和他们身份相同
若一切非得按部就班,那我该是一辈子的学徒。尤利尔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们既能瞧见我,又不过来找我吗把你挂在脑门上」
指环先生也无甚办法。专心看比赛吧,少走来走去
只一坐下,尤利尔便意识到自己不可能专心。焦虑和恐惧重新回来,在他胸膛里搅动。不如找些事做,甚至不如和谁说些什么。但他不敢找索伦。万一紧张过度,把秘密说出来,我就是整个拜恩的罪人。可能我现在也是罢。他又想抬头,去找拉森先生的位置。
看台上,两个年轻男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