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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也很是受用这种注目，作为这次随封深一起出城的小组乡兵，这张巨网正是这两组十名少年自己从搓麻开始，利用每日操练和做工的闲余，在封深的指导下花了五天做成的。虽然网绳不可避免地有粗有细，网眼有大有小，不过他们拉扯时还是觉得很结实的，尤其他们做的是那种中央有手绳、边缘有网兜、还有石头做坠子，就连真正的渔夫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来的“正经”渔网。

虽然昌江城外的渔民已经在倭寇犯城时被杀尽和逃尽了。这样大的一张网自然分量不轻，少年们放下背篓，将它们在地上一字排开这些背篓也是其他小组用伐木小组从山林中带回的藤条和竹子编成的，然后他们自觉站到一边，看封深从地上拿起渔网，一手抓住网心和手绳，半臂挽住渔网中段，侧过身，腰一拧，脚下一转，少年们只觉眼前一花，偌大渔网呼地一声，被从岸边甩向河中，一边飞越河面一边旋转着张开网面，在朝阳中展开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哗啦一声投入青碧色的河水。

少年们忍不住发出哇的一声，看着渔网被石坠拉扯着，很快就在河水中看不到踪影。赞叹还未过去，连着渔网的那根手绳就被抛到了他们面前，最眼明手快的一个立即用脚踩住，差点被拉一个趔趄，其他几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手绳从地上捡起来，握在手中清楚地感觉到了从另一端传来的拉力。

“捉，捉到鱼了”他们不确定地问。“是鱼吗”

“怎么捉到的”

“拉。”封深言简意赅。

“是，大人”

这近一个月来养成的听令即行的习惯让少年们就算心中有疑问，脚下和手上也会不假思索地开始行动。渔网入水自然会变得更为沉重，又有河水的冲力，少年们臂膀发力，摇晃着身体，一步步将网从河中拖出来。

渔网越是靠近水面，他们就越是能感觉到从末端传来的翻腾的力道，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烁烁跃金的河面翻起一片涌动的鳞光，青灰色的背鳞，浅白色的腹鳞，数以十计的河鱼在这张粗网中腾跃不休，少年们看得嘴都合不上了，一鼓作气将网全拖上岸，放下手绳就冲去解网拿鱼。

“好大的鱼”

“真，真的好大，你们看看，比我的手臂还长”

“好多鱼啊”

“有鱼肉可吃了啊”

一名少年被挣扎的鱼尾拍到脸上，惨叫一声向一边倒去，其他人刚开始嘲笑，又有一个人紧接着挨了一尾巴，打在胸前，也和第一人一样迅速浮起了红印，其他人看得吸一口凉气。封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半蹲下来，曲起指节，看起来毫不费力在鱼头上轻轻一敲，邦的一声，方才还甩得欢的大鱼立时就不动弹了，邦邦邦一路敲完，封深说“捡回去。”

少年们眨了眨崇敬得简直能放出光来的眼，兴高采烈地说“是”

第一网捕上来的鱼装了足足四篓，就让几个少年先将它们送回县衙，剩下的人重新整理渔网，跟封深在河边换了一个位置捕鱼。

起第一网的时候，城墙上的守城人也跟地上的少年一起惊叹出声；起第二网的时候，他们在墙头上大声叫好，因为只要看这些少年送鱼的方向是去县衙，就知道今日渔获少不了他们这些人的份；到第三，第四网，他们已经在想这些鱼吃不完该如何保鲜；第五、第六网，他们开始像城内的人一样想“小封大人果然神仙本事说不定他有龙宫血脉，招招手便能让这些大鱼入网”

搬运渔获的少年们在河边和县衙来回跑了十几二十趟，让全城人都知道小封大人去捕鱼了这件大事，比起关心这位少年将军做这种事是不是有失身份，人们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这些小封大人捕回来的鱼，他们也能分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