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行止,礼法不容,只是一时邪念难抑,心中也委实知道利害。故此十分的小心,每都是深夜之后,才敢去与纯玉约会。那半月街幽暗狭窄,夜间除了更夫并无闲人行走。即使偶有过路行人,也可向暗隅且避过一时,故一向不曾泄漏机关。再说,那时纯玉自己站在窗前接应,见有可疑声影便打唿哨报知……”
狄公皱眉叱道:“好生恬不知耻!竟如同一个窃贼一般。你再细细想想,曾否有过引起你生疑的迹象。” 王仙穹转动着乌黑的眼珠想了半晌,乃开口道:“记得半个月之前,那夜我溜出于裁缝铺子的后门,正见两个更夫敲着梆子悠悠行来,我躲过一边,等他们慢慢走过。一直见这两个更夫走到半月街尽头的那生乐铺子门首,我才穿出小巷来到纯玉闺楼的墙下。我刚待拍手递讯给纯玉,要她放下布条。猛听得身后不远处一声更夫的梆子响,我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将身子贴在墙根,不敢动弹。梆子声停了,一个更夫模样的人在墙下探头探脑。我以为他发现了我,正要报警,但他却摇摇晃晃又离去了。他显然没有看见我,周围是一片寂静。我猜想兴许是一位落了队的更夫。那夜我在纯玉房中呆到五更鸡鸣才爬下来,并未露过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