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的命。”

“于秋医生真是个危险的人，总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如果不是做了第二手准备，我可能今晚真的折在你手上。”

没等于秋做出下一步动作，他已先下手为强，手里多了枚铜钱，我没来得及看清它的具体样貌，就只见他弹指把那枚铜钱抛出，啪嗒一声正正砸在科室门框。

于秋突然捂住了心脏，半跪在地，眉毛紧敛。

“你做了什——”陈景渊气得声音颤抖，却被于秋捂住了唇。

“小渊，不要插手。”

门外开始响起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仔细听了听像是只会出现在电影里那种地狱鬼魂的哀嚎声，极其有感染力，仿佛带着种恐惧深入人骨髓。

我这才意识到，那枚铜钱绝非普通的古物，直接损害了于秋的大半灵力。这会儿空间交叠，其他鬼觅着这有活人，全都往这聚拢。

额角渗出了冷汗，我侧头看了看程哲之，但是他似乎是我们三个人类里最淡定的一个，一直盯着黑衣人看，似乎在思考什么。我轻扯了扯程哲之的袖口，却被他一把揽了过来。

他抬手帮我理了理被汗水粘在额角的发丝，凑我耳根发话：“子琛，你是不是有于秋给你的手术刀？”

我点头：“有啊，他给我对付无脸鬼的，现在还没还给他呢。”

“好。我心里有数了，一会儿时机成熟，拿那把刀扎黑衣人的后颈。”他顿了顿，又换了说法：“你还是拿给我吧，虽然由你来做可能会好点，但是我担心你。”

我敛了敛眉，收起一副玩笑模样。

“还是我做吧。你都这么说了，肯定我去做更有胜算对不？事后我再问你理由。”我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小包里翻找，很快找出了一柄手术刀藏在身侧。

科室的门被推开，几个腐烂得面目全非的人形摇摇晃晃地走进。

“这……”我喉结滚了滚，感觉一阵不适。

“活死人。”程哲之接过我的话，“不肯死去又没有灵力的游魂，身体烂成了这样。留在人间寻找替身或者食物。”

“那黑衣人也是……？”

“应该是。不过他明显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很特别。”

“现在怎么办？”我小声地问程哲之。

“……先等等。作为普通人你现在贸然攻击没有胜算。”

我只好点了点头。

柿子要挑软的捏，那几个活死人看到了生人当即就加快了步伐，一个个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于秋快一步挡在我们身前，手上多出好几柄手术刀，没几下就把头个活死人割得七零八落。我稍稍松了口气，却也暗自为于秋担心：他本就受了重伤，灵力大损，这会儿还要保护我们，他还撑得住吗？

我的担心很快成了现实，于秋很快跟不上灵力的消耗，动作不再似以前一样迅猛有力，渐渐地落了下风，被活死人抓得死死的，一只活死人张开满是尖牙的口，狠狠咬在了于秋的侧颈上。

听着于秋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断裂声，我心急如焚：还有谁，谁能来帮帮我们？

“不许你们碰他！”

陈景渊再也受不住，冲上前狠狠踹开面前的一只活死人，三步并做两步往于秋那儿赶。

“不可以！”程哲之敛紧了眉。

“小渊……别…过来……求你……”于秋气若游丝，在活死人的啃咬下，脖颈已经歪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

要看这样一位温和的医生被这么暴虐真是太残忍了。我回过头去用眼神询问程哲之，对方却只对我摇了摇头。

事情终于有了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