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制止对方的意思。

领头的还是慢慢解着人领带，靠近了轻轻嗅了一嗅：“那，医生，你想要什么呢？”

“喔？”于秋歪了歪脑袋，眉毛轻挑，“你们能给什么呢？”

“你要什么都给喔。”

于秋闻言不作回答，只勾唇笑了，舌尖伸出轻舔了舔唇角。

领头的混混心里觉得好笑，这医生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明显是在说谎他竟然看不出来？但看着于秋好看极了的笑眼，一瞬间觉得十分违和，仔细想了想又没发现哪里不对。

“于秋！”

雷击般的怒吼，惊得所有人都愣了愣。

巷口站着陈景渊。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他。”陈景渊眼里布满血丝，拳头握得咯吱响，“快！”

“你囔什么囔。”领头的放开于秋，领着几个人把陈景渊围起来。

“这位医生自愿陪我们玩一夜，你来坏大爷的好事，是来找什么不痛快啊？”

语气轻快着，却毫不留情地一拳打过去。

陈景渊还算反应快，当下躲开了，却被另一旁一人狠踹了膝盖。

渐渐地，陈景渊招架不住，到后来甚至很难还手。

“我说你来坏我们的好事干嘛。”他们看着地上的陈景渊，毫不留情地嘲笑。

“你们这些脏东西，不许你们碰他！”

“你以为他干净啊？”领头笑着指着一旁直直立着的于秋，“你没看到，他都抱着我了？”

“不管你了，大爷还要继续呢。”他笑了笑，抬起脚就要往陈景渊的脸上踩去——

“住手。”于秋的声音响起，冷冷地回荡在小巷里。

“哟我说我亲爱的医生，您哪里不满意了？”

“不许动他。”

“那不好，他破坏我们呢，乖，等我干掉他了，好好满足——”

话没说完，一眨眼的功夫于秋竟然到了他跟前，速度极快地一个手刃劈过来，当即咯吱一声，骨肉离位。

他立马疼得在地上打滚，这种疼，绝对不亚于直接卸他一只胳膊。

众人皆愣了愣。

几个混混蜂拥而上，没料到于秋的力气大到惊人，明明那么单薄的身子，却可以毫不费劲地掐起人的脖子把人提起再扔出几米远。有人刚想从后面捅刀，不料被于秋一脚踢断了下颌骨。倒地的一瞬，那人只惊奇：这会是人类的骨骼能做到的动作？

陈景渊站在一旁，甚至看不清于秋的动作，只瞅见一袭白衣飘然。

没一会儿就撂倒了所有人，于秋转头就走，陈景渊赶忙跟上，直至绕出曲曲折折的小巷。

“于秋。”陈景渊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停下。

“我有问题必须要问你。”

“下班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想走走。”于秋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走什么走！还走到深夜，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只要你回家，打我骂我都随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陈景渊歇斯底里。

于秋默不作声。

“还有，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陈景渊声音颤抖。

“为什么，明明你可以轻易地撂倒他们所有人，在我来之前，你却会任他们侵犯，甚至主动相迎？！”

于秋还是不作答，一双眸子冷冷的。

结果却还是陈景渊耐不住，他一把抱紧了眼前的人，脸深深埋进他的衣领。

“是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你才变成这样……”他声线不稳，“你跟我回家，从今以后……”

“陈景渊。”

“你这样，有意思吗？”

声音极轻的一句，却不知积蓄了生前多少悲伤。

“当然了。”他还是把人抱得紧紧的，“于医生你，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都不会害人……”

“我已经害过人了。”

陈景渊怔了怔，抬眼看向于秋。

“你不是有个很爱的女孩子吗？因为她你要我走来着。”

“对……是我看错了人。”

“看错了？反正以后你也见不着她了。”于秋答道，“她说你抛弃了她，要我做她恋人，我嫌烦，就整了她一道。”

“现在，她彻底疯了，可能关进精神病院了吧。”

“她是个贱人。我懂。”陈景渊颤声道，“可你……秋，你怎会去害人？”

医生弯眸笑了。

“干净，温和，善心，从医多年，得到的是什么呢？”

“你说得没错，那个女人，是她活该……”

“啊，对，我也觉得。”于秋抬眼看向天边，遥远的天际抹上了深蓝的光晕，雪花点点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