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她愣住了。

“于秋医生，可是我……”

于秋眉毛扬起，微微勾了勾唇。

“有兴趣跟我来吗？”言毕他转身走了，医服的后摆被风雪吹得微微飘起。

女子闻言开心得不行，立马就跟了上去。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诱惑。这样一位看上去禁欲的医生，果然还是栽在她的手里。她很开心，愈发地洋洋自得，甚至跑了起来要去攀于秋的肩膀，却发现很奇怪的，明明于秋的步子很慢，也近在眼前，她却怎么也抓不住人。

她只顾着追上于秋，连跟着于秋时四周的场景渐渐发生改变都没发现。

于秋停下了步子，直直地站在那里。

女子正要上前，突然被拉住了，她一惊，往旁边看去，顿时失声尖叫。

拉住她的是一个护士，七窍流血，胸口开了个大口子。

而周围，不知何时，变成了医院的手术室前。

“病……人……”女护士流血的双唇开开合合，“上……手术……”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脚步声，麻醉师，药剂师，护士长依次走了过来。他们大多死状可怖，甚至血肉模糊。他们拖拽着女子，把她绑上了手术台。

大功率的手术灯啪地亮起，却是血红的光。

她叫破了嗓子，一声声地向于秋求救。

她饱含泪水地看过去，却猛然发现，于秋的后脑裂了个口子，正汩汩地流着血，顺着形状好看的白皙脖颈往下，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洁白医服。

手术器械已经全部准备好，其他人看向于秋。

于秋缓缓转过身来，语气冰冷：

“手术开始。”

像是得到了肯定，其他人开始讪笑，对着那女子讪笑，笑她一生作孽，终落得如此下场。

“是——医生。”

女子眼神惊恐地看向于秋，声线颤抖：“你……你到底是……”

于秋直直地看着她，一双血红的眸子像要滴出血来。

“我是鬼啊。”

“不——不要，求你，求你，我错了，我不该——求你，求你放过我——”

她一把抓住于秋的手腕向他哀求着，却抓了个空子，低头一看人的袖口空晃晃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于秋唇角微勾，笑得讽刺。另只手抬起打了个响指，其他人便动起来，摇摇晃晃地拿起锋利的手术刀组织剪。

完全不理会女子的惨叫，于秋还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离开了，轻轻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他继续在城市的街道上走着，不顾雪落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