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雄狮遇猛虎,金刚遇天神。岑彭,马武,这是新莽末东汉初顶尖一流的猛将。当然除了这两位,还有前面已经出现过的邓禹、朱祐、臧宫,以及以后还要出现的冯异、耿弇、吴汉、寇恂、景丹、盖延、王霸等等“光武二十八将”,这都是当时的一流名将,都为刘秀的“中兴汉室”立下了不朽功勋。但是岑彭马武,似乎更为特别,更为“深入民心”。因为在中国民间,有些地方竟把这两位当成了中国历史上最勇猛最凶悍的人物,甚至把他俩合在一块作为“成语”来讲。比如在中国陕北,那里的老百姓在形容某个人“厉害”的时候,就说:那人,岑彭马武的要吃人!或者说:你岑彭马武的要咋价?!还有:那驴,岑彭马武的还栓不定了!总之,“岑彭马武”,成了陕北人形容凶猛强悍张牙舞爪的“代名词”。
但是在本作者冀南一士的眼里,“二十八将”中最杰出、最精干、最可爱的,还是北州小将耿弇耿伯昭!这位“二十八将”中年纪最小最帅气的少年将军,立下的方面之功足与邓禹、冯异、岑彭、寇恂相比肩。关于耿小将,咱们将来会有更详尽的描述,在此不再多说。
当然除了“二十八将”,刘秀的族弟刘稷无疑也是“中兴之初”的猛将之一;要不是他年轻气盛后来被人家诛杀,他也一定是光武皇朝最为著名的武将功臣。可惜的是,不但他,还有他的好哥哥刘縯刘伯升——这位首创汉师的大英雄,也遭到连累而一块被人家诛杀,也同样遭到人家的毒手——这都是后话,在此也不再多说。
还来说岑彭与马武。这两员重量级的猛将,坐下马一黑一白,手中的兵器更都是特大号长矛大戟,打起来自然好看。只见一矛一戟,上下翻飞,乒乓磕碰,发出的声音震天响;加上两人雷鸣般的吼喊声,愈发撼人心魄。所以不单是两边的小兵小卒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刘秀也忍不住叫一声:“啊,真是两员猛将!”但是刘秀似乎不能当看客,他必须上前夹击岑彭。因为这两人就这么打下去,只怕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输赢。再说,如果今天能把岑彭刺落马下,那将给我们汉军除去多大的后患呀。所以他必须再次上去,和马子张一道,刺翻或活捉这个莽军的第一悍将!
于是一拍马匹:“驾!”挺着枪上前夹击岑彭。
可是岑彭竟是如此的神勇,就算马武刘秀左右夹击,他也毫无惧色,反而更加迅捷猛烈地挥着长矛左挡右刺;马武刘秀枪戟齐发,连战二三十合,依然战不倒岑彭。岑彭不但越战越勇,嘴里还狂叫:“贼将,休道你们两个,把你们的几千人都喊上来,看够俺一个人挑的不?!”气得马武向刘秀大叫:“刘将军你且下去,今天战不倒这个狂贼,俺老马就不姓马了!”
可正在这时,只听得南面又炸雷似的一声吼:“岑彭匹夫,今天看你往哪跑,还认得小爷否?!”
刘秀扭脸一看,不觉又一阵欣喜,而岑彭看了却不由一惊——来将不是别人,正是汉军最勇猛的小将——刘稷刘阿猛!
——凌晨甄阜大军被击垮,刘稷一骑马一杆刀,往来追赶掩杀敌军。杀到大天亮,方知跑到西津桥这边了。刘稷抬头向桥上看,见有数百个莽军兵卒已经逃过西津桥,正沿路向北窜去。再回头向东看,淳水南岸的庄稼地里到处倒卧着敌军的伤兵或尸体,另有一簇簇的莽军降卒被汉军押着向东走。刘稷大喜,便准备拨转马头,去寻到哥哥们一块欢庆胜利。可是刚要拨马,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文叔三哥哥:“哎?俺三哥去蓝乡焚烧敌军的粮草,这会也该回来了吧?”想着便抬眼向北看。可这一看,却不由满目疑惑:“嗯?咋那边不见有烟呀?粮草被烧着,应该有大团大团的黑烟顺着西北风飘过来的,怎么现在一点看不到?蓝乡离这儿也就十四五里,不可能一点烟看不到的。难道说,是俺三哥没能得手?俺三哥只带了一千人,是不是没打过护粮的莽军呀?护粮的莽军没准有好几千人,俺三哥他们很可能没打过。不行,我得立即去蓝乡,不能让俺三哥吃了亏!”想罢“啪”地一拍马,噌噌驰上西津桥,向着桥北疾速奔行。过桥后又疾驰了三四里,正赶上了那帮逃脱的莽军。这些莽军回头见是刚才追着他们砍杀的那员敌将又提刀骤马赶了来,吓得“嗷”地逃向两边的庄稼地。刘稷才没功夫管他们,“啪啪”拍着坐下马,向着蓝乡如飞而来。
但刘稷怎么也想不到,到蓝乡后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三哥和马武马子张在激战一员莽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员莽将竟是他们汉军的老冤家——莽军第一悍将岑彭!刘稷不由大怒:“啊?这个贼匹夫的枪伤已经好了?上次他负伤而逃,我没能捉住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跑了!”一边想一边飞马提刀过来,憨着大嗓门大喝:“岑彭匹夫,这回看你往哪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