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这下可真有点慌了。眼前这个黑大个子已经和自己打了个平手,现在又来了一个曾经几次和自己打过平手的愣小子,更有那个刘秀在一边挥着枪向自己乱刺,自己哪打得过他们这三个?只怕要不了三两合,非被他们活捉了不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紧走吧!想罢奋力一挥长矛,“乒乓”搕开刺来的大戟和长枪,一拽缰绳回马就跑。马武哪里肯放他走,挺戟在后面追着大喊:“匹夫休走,刚才吹的什么大话!”刘稷也骤马提刀在后面追着骂:“岑彭匹夫,见了小爷害怕了吧,有种你别走!”但是岑彭哪还顾得身后骂什么,只管打马急奔;所带的三十骑马军见岑彭败回,也早慌忙拨马,护着岑彭沿路向东北仓皇而逃。马武刘稷本来想骤马穷追,可自己的坐下马从五更天就开始奔走冲突,现在哪还跑得起来?眼见得岑彭等越跑越远,追之不及。马武只好勒住马大骂:“这个吹大话的家伙,真窜得快呀!”刘稷也勒住马骂:“这小子,又便宜他了!”
刘秀这时也打马跑上来,对二人说:“二位,我们的坐下马早已乏累,追不上他们的。不过天要灭莽,他岑彭逃脱不了,总有一天要被我们活捉。哎,对了两位,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甄阜梁丘赐两军肯定全被我们歼灭了吧?”刘稷憨着嗓门抢先说:“是哩三哥,甄阜的大军全完蛋了;被砍死的砍死,淹死的淹死,被活捉生擒的更是一堆堆一群群,总之全完蛋了。后来我冷不丁地向北一看,见这边天空晴朗朗的,不见一点烟气,心想我三哥不是去蓝乡烧粮了么,怎么看不见一点黑烟儿?莫不是我三哥带的人少,打不过那里看粮的莽军?于是我打马就往这儿跑。但怎么也没想到,正看见你和马大哥在激战岑彭!”马武也大着嗓门说:“我也是啊。俺们在南面打垮了梁丘赐那帮家伙,随后就追着他们掩杀。后来我追过了棘阳桥,一扭脸见西面没冒起黑烟儿,也猜想可能没烧着粮草,就赶紧寻路往这儿跑来了,但没想到是您和那个家伙在厮杀呀。刘将军,那家伙叫个啥——岑彭?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刘秀说:“马将军,那家伙是叫岑彭,字君然,是南阳莽军的第一猛将——也亏得您老马及时赶来了,再晚那么一会,我恐怕就被他活捉或是刺落下马了。”刘稷则骂:“他敢?想刺我三哥哥,他姓岑的还没长着那颗头!”马武说:“下次再碰到这家伙,我和他大战三百合,非得和他分个高低输赢!”刘稷笑:“老马哥你还是让给我吧。我和这家伙是老冤家,做梦都想和他分个输赢高低!——对了三哥,现在甄阜梁丘赐都完蛋了,下步该攻打宛城了吧?等打宛城的时候,我第一个杀到城下,单挑岑彭!”马武也大着嗓门笑:“小老弟你还是让给我吧。姜是老的辣,还是我单挑这家伙。”刘秀开心地笑说:“不如派你们两个一块去,岑彭准保吓得不敢开门!”马武刘稷都大笑:“反正早晚得活捉了他!”刘秀说:“好了两位,咱们赶快去押上粮草酒肉,回去犒赏众将军士,欢庆胜利!”说着向粮囤那边一指:“你们看,粮草酒肉等等军资早就装载好了,就等着运去棘阳了。”马武刘稷都说:“好,咱们过去。”三人一齐拨马,朝粮囤这边走来。
三人骑着马往回走,刘稷看着前边的粮车突然问刘秀:“哎三哥,不是说把他们的粮草全烧了嘛,闹半天全缴获下啦?我说没冒起烟儿呢。”刘秀说:“按原计划是要烧粮的。但半路上我看到敌军的两个大营都燃起了冲天大火,知道这次莽军必败,这才没放火,就全缴获下来了。这些粮草军资太多了,满满装了八百车都没装完,剩下的咱们回头再装。”刘稷说:“哎,那看粮的莽军是不是都被活捉了?看前边的那些军兵,好像有不少莽军呀。”马武也说:“对,那么多穿黄衣裳的,一定是被捉的莽军。”刘秀说:“不错。看粮的莽军一共一千五百人,我们凌晨赶到时他们都还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就全被我们活捉啦。可是我们正要推着装好的粮车往南走,没想到岑彭这家伙竟然来了。”
刘稷说:“就是三哥,我也纳闷哩,怎么岑彭那小子赶来了,这么巧?”刘秀说:“五更天敌军两个大营冲天的火光,方圆几十里都能看见;宛城离这儿也就三十多里,还有看不到的?估计是宛城南城头的哨卒看到了大火,报告给了他们的守城主将严悦,严悦就派岑彭来了,而且专门是来抢粮的——我看他们直接从东北方赶过来,就是来抢运粮草的。说来也真险,这些粮草要是运进了宛城,那对我们以后攻打城池可是非常的不利。总而言之,亏得你们两员虎将及时赶来了。”马武则大着嗓门笑:“不管咋说还是你刘将军英明,夺下这么多粮草。要是俺老马,早一把火全烧了,还想那么多?”刘稷也憨着嗓门笑:“回去俺哥哥们要是看到缴获了这么多粮草军资,还不知高兴成啥样哩!”
正说笑着走,只见粮囤下的众军兵早欢叫着迎了上来——不管是绛色衣甲的汉军还是土黄衣甲的新降莽卒,都迎上来喊:“哎呀三位将军,真好看呀;我们自从当兵打仗,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厮杀!”“祝贺三位将军,打得岑彭狼狈逃窜!”刘秀则笑着对大家挥挥手:“好了各位兄弟,快去推上车,回棘阳欢庆胜利!”众军大喜,回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