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扑克(2 / 3)

村支书 剑之晶教育 4986 字 2017-05-02

衬着拆除后的荒凉,衰老了的回忆不忍面对曾经的血腥,除了极少数直系血亲逢年过节时的纸钱祭品,绝大多数人已欢乐悲歌着前进。

李小剑大学毕业了。

由于签订的山东电力建设公司上班早,他第一个坐上离别的火车。四年朝夕相处的同学眼看着就要各奔东西了,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他仍勉强着装出笑颜。离别是痛苦的,若是以泪洗面,不是更加痛苦?

当他把手伸出窗外挥动,要对四年的同学潇洒地说声再见时,猛然发现同学们脸上虽然和他挂着一样的生硬笑容,眼角却悄悄地湿润着北方午后的炎热,仅有的三个女生已躲在人群后哭成一团。他的心里一颤,两行清泪瞬间暴露了不舍。

像四年前和送行的亲人告别一样,李小剑感受到了男子汉尊严的瘦削。河北的仁兄和江西的歌手,也忍耐不下尊严的清秀,他们双双双起手,大声嚷道“兄弟,保重!我们回去了。”说完他们带头转身,别的同学冲他点点头,也跟随而去。三位女生抬眼看了他一会,也一扭头走了。小剑长舒一口气,擦掉眼泪,坐回自己的座位。对面是一位慈祥的老先生。小剑见他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先生也笑了,问“毕业了?”小剑点点头。

火车“呜”地一声后起动了,小剑情不自禁地转头望向窗外,窗外空空如也。小剑心有惆怅,念叨道,“四年,就这样结束了。”那位老者轻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突然吃惊地望向窗外他的背后。小剑心知有异,不假思索地又抬起身。

窗外西面他的几十位同学,在默默地跟着火车慢跑,女同学一手相牵,一手掩面,阳光下颤抖着情谊。男同学特立独行,连绵而下的泪水放缓了他们的脚步。他们都沉默着,已然细长的影子将牵挂投射到小剑的面颊。

小剑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打开车窗探出身子,泪水滂沱中对着他们大喊“兄弟们,姐妹们!”

女孩子再也忍不住了,她们往下掩面的手大声哭喊着“再见,小剑,再见,小剑。”

男孩子完全抛掉了掩饰,笨拙地只会叫着“小剑,小剑。”

“兄弟们,我爱你们,姐妹们,我爱你们,兄弟啊”李小剑的泪水飘飞在列车渐紧的奔驰中。老先生拼命拉着激动的年轻人“危险,小伙子,危险。”

列车渐渐驶远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李小剑想对老先生笑一笑,不料嘴角还没扬起,眼泪又奔涌而出。老先生看着他,从兜里抽出了纸巾。小剑轻轻接过,不敢抬头。他闭着眼想了一会,从背包里找出昨晚刚整理好的日记:

我很帅,可是却没人爱

进大学第一天,我最先认识的是来自江西的上铺。当时,他鬼鬼祟祟地趴在我的耳边说:“你很帅,以后肯定有好多女孩子会追你。”我一听,心里立刻就把他引为知己。此后四年我们的关系如胶似漆。

有了他这一句话垫底,我好长时间内都不把本校里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的女生放在眼里。那时偶有些女生因为客观原因和我搭讪时,我都摆出一副置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可是,我等啊等,一直等到大三开始了,依然没有女孩子给我抛个秋天的波菜。

要知道,那年头,你若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学毕业生的话,必须通过三项硬性指标:计算机二级、英语四级、恋爱若干次。前两项还好说,这最后一项,大学都念一半了,我还是小哥独处,可怎么得了啊?

我气急败坏下,就问已成歌手的上铺:“刚进大学时,你不是说会有好多女孩子追我吗?”

上铺昨晚约会到凌晨,正睡眼惺松。他眯着眼好半天才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极不耐烦地来一句:“当时我看你和你家里人刚分开,心情不好就随口安慰你一句,你以为你真帅啊,切。”说完他把脑袋往墙里一转,继续千秋大梦。

不是说在正确的道路上坚持,是执著;在错误的道路上坚持,是固执吗?我不再冷酷到底了。

明天,我就要顺利毕业了。

绰 号

进了大学后,大家都喜欢按着年龄排出个大小。本宿舍,我最小,当年芳龄十七。而老大来自陕西,既是我们宿舍的老大,也是本班的老大,并且绝对名副其实。他长我五岁,身高一米八六。可是说到体重,他就寒酸了点:毛重五十三公斤还差一点。他的绰号叫“拉长”,读“ zhang”,听起来好像工厂里的段长什么的,其实读法是“ g”,来自机械学中一个金属由短粗拉到细长的名词。

老大岁数虽长,但是在谈情说爱方面却真的是十年长八岁、越长越败类。一次午后,他兴冲冲地跑回宿舍冲我们大喊:“华山那面有人在亲嘴。”

我不屑一顾地说:“华山那么有名的风景区,看见几个亲嘴的有什么稀奇,没准更精彩的也有。”

“你这个笨蛋”老五骂我道“华北电力大学的假山简称华山。”

噢……

隔壁宿舍有一位林主席和何主席。林主席,得益于林彪。何主席,凭的是真才实学,其羽毛球水平全校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官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