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猪圈(1 / 4)

村支书 剑之晶教育 7993 字 2017-05-02

他解脱了。”

“解脱?”小剑像块海绵被人狠地一抓,一身冷汗就被挤了出来。

“是,解,解脱了,他,洗,清了。”朝元含糊着。

小剑不仅汗被挤了出来,感觉腿都被捏细了。他紧张地问“大哥,他,出事了?”

“出,出事?出什么事……”朝元正说着,电话被人抢了过去,是父亲朝正“小剑,你二爷喝多了。”

“我闻到了”小剑仍然牵挂着李怀“大哥他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二爷嘴巴麻了,不灵活”难得朝元有兴致,朝正就陪他喝了几杯。虽说他因身体原因,尽量控制饮酒,但随但抿一口还是够朝元喝上一壶的。

“那二爷怎么说,解脱了?”小剑仍然追问。

李怀出狱后,躲在家里好长一段时间不敢见人。开始家人还陪着他,后来见他没什么事,就各忙各的了。一天,香烟抽完了,他苦熬不住,就找了个破草帽戴在头上,贴着墙根出了门。在小卖部前,他走走回回,很是犹豫了一会。最后,他实在抵不住烟瘾,才一咬牙走了进去。他也不多说,手一指“红衫树。”店主也不多话,“三元”话音刚落,一包红衫树就丢了过来。李怀刚捡过烟,钱还没给,店主就望向他身后“您要来点什么?”

就这么结束了?他也不笑话笑话我?好歹你也问下我出了什么事啊?呆立当场的李怀本以为店主不兴趣十足的对他冷潮热讽一番,也得高高在上的对他嘘寒问暖几句啊。没有,什么也没有。你出钱,我卖物,如此而已。李怀愣了半天,都想提醒他自己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出来一次后再出来,李怀就自知地多了。他并没有重要到谁都关心的地步。他也会主动和人聊上几句,有时也能开上些玩笑了。只是,他仍不敢见亲戚朋友,他们才是会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大家也知道,他正处在难过时期,需要调养,因此谁也不去打扰他。朝正也尽量不登他的门,除非单位有事必须找他,他也只是给他打个电话。打电话也只说事,绝口不提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通过几次电话后,对亲戚朋友,李怀也憋不住了。他怯懦地问“大叔,现在村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吧?”“看你的笑话?”李朝正半张起了嘴“谁敢看你的笑话?你不记得当年我在北京关了几年出来,有谁不对我佩服地要死?那牢,岂是一般人能坐的。”李怀躲在家里又想了几天,终于明白原来是自个太拿自个当回事了。在晶都,像他这样的人,不说有一万但至少也有一千了吧?要不然造那么多监狱做什么?一般人认识字能认识一千,就相当不错了,更别说认识一千个人。自己瞎敏感。想明白了,就放得下过去。放得下过去,李怀就谋划起了将来。首先,他要调查清楚当年的高考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有没有顶替过马桂。名不正言不顺。其实打心底里,李怀是没有把马桂放在眼里的。文学上有两把刷子,就能证明你能考上大学?更何况那两把刷子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再者言,文学,诸多学科中门槛最低的。是个人,只要稍认识几个字就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有个文学梦。怎么没几个人敢正大光明地说自己有个科学梦?说白了,文学,就看你会不会吹,而大学,那可是要真刀真枪地。李怀虽是这么认为地,但更多的人则喜欢捕风捉影,啥也不懂就知道人云亦云。所以,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清白。

李怀把打算对老婆一说,老婆很高兴。能让老公重新振作,那是花多少代价都换不来的。老婆当下就把全部积蓄拿了出来,第二天还回娘家又搜刮了点,总共凑了两万元钱给他做活动经费。她还对他说,“你先用,用完我再去借,只要能查清事实。”李怀望着老婆,眼泪哗哗地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李怀庆幸不已。

不枉做了几年副局长,到政府查个事,那是轻车熟路,没两天,李怀就全搞清了。事实上也是大学扩招了,虽说扩招生还没出校门,但是教育局已提前轻视起大学生们了,因此一听说是查大学的事,他们一路绿灯放行。

马桂确实被人顶替了,也确实是被李怀顶替的。民间的传闻有时就是真理。

但是,李怀顶得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地都有些委屈。

恢复高考,一切还未正规化,浸淫宦海多年的各级父母官们,偷个梁换个柱,李个代桃个僵,那真是小菜一碟。在他们眼里,他们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当官没有特权,谁会那么卖命?有了这种认知,当他们侵害起普通人的权益时,不感到羞耻内疚,反倒认为那些是夺回自己利益的正义举动。因为正义所以正确,因为正确所以心安理得,因为心安理得所以看起来就是明目张胆。

马桂第一次考上大学,被当时的刘副镇长明火执仗。但刘副镇长为此,仍感到稍许内疚。只是,他内疚的是他抢夺的人,也是既得利益成员的一份子。毒蛇互斗,毒牙无用,否则会亡宗灭祖。

马桂心性不小,第一次因为误会,误会就误会吧,第二次再全力以赴。没想到,他又被人狸猫换了太子。

马宗属于既得利益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