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就不嫁,还发疯”小剑边气鼓鼓地说,“你以为我想娶你。”他收拾好自己,没好气地说“要跟我去学校,就穿上,不跟,你就自己坐着吧。”
刘禾禾哼地一声,把脸往边上一别。
“你有种”李小剑边说边点了点首。他理了理头发,把脑袋往后甩了一下,“那你在这坐着吧,想告我就去吧”说着他往门边走去。
刘禾禾看了一眼李小剑仍把脸转往别外,像是问询小剑又像自言自语“要是,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
小剑一听禾禾的语气温柔起来,心中不禁一喜,脸上刚刚要露出笑容,又觉不妥,赶快干咳几声掩盖,可内心莫名的巨大成就感还是让他的嘴角往上挑了挑,“不会的,我去问一下邻居玩伴,他知道怎么做。穿上衣服,和我去学校吧?”
下午几节课,李小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一般情况下,他先假装看一会黑板,然后趁老师不备再偷偷瞄一眼同桌,或者说他一直色迷迷地看着同桌,看累了再转头看一下黑板放松放松。刘禾禾穿了一件束腰蓝色连衣裙,裸露在外的皮肤雪一样的白净。她真的长大了,女孩最美的性征无不充分展现,玲珑的曲线,绝色的五官让小剑欲罢不能。第一节课时,刘禾禾和李小剑一样,心神难耐,莫名中自己似乎也喜欢上任性其实霸道,莽撞实则果敢的李小剑。当她也偷偷看向李小剑时,发觉李小剑也正看向自己,四目相对,她脸色绯红,忙低头瞅向桌面。小剑心里一荡,又热了起来,那热又顺着几股神经飞快地传向他的双眼,不一会,坐在身边的刘禾禾也感到大腿微微的发热。她又偷眼看去,李小剑炙热的眼神正扫射着自己微裸的大腿。禾禾心里莫名激动,但脸上却佯装生气,她伸向小剑的腰,用力一拧。小剑紧闭着嘴,用力鼓起腮部,睁大双眼,全身的热量全集中到了脸上。禾禾见了,抿嘴一笑又马上恢复严肃表情,她把双腿紧紧合在一起,又把裙子往下拉了拉盖住膝盖,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认真地看向黑板。而小剑比较健忘,等疼痛好些时,又忍不住顾盼流连向同桌。
放学时,李小剑没有纠缠刘禾禾,若想长流,只得细水,哪有长久的洪浪涛天。不知不觉间,李小剑已成了情场高手,只是他自己浑身不觉。回家的路上,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慢如娲牛。人生总体来说大同小异,长大成人后都要结婚生子,不管是富贵难当,还是贫困不堪,大家都要经历这么一回。既然早晚要结,还不如未雨绸缪,先找到另一半,省得到时手忙脚乱。至于爱情,这个东西太虚幻,留给那些穷酸知识分子思考吧,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就行。
很多时候,思考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明智的人都知道趋吉避凶。
有了这个心态,李小剑很难不快乐。而世上的事总有三六九等之分,婚姻也不例外。李小剑想有个上等的婚姻,不想将来为一日三餐发愁,至少不能低于现在的生活水平吧?他暗自庆幸起没有和花花走下去,否则有那一大串的拖累,自己早晚得有皮没毛的。而禾禾人长得漂亮,家境也算不错,以后就算我们俩都好吃懒做,也不会比人家差多少。小剑感激起了小三,若不是他及时伸出援手,现在他就是张传玉的女婿了,而且将平空多出一大堆穷亲戚,想想都后怕。小三啊,小三啊,想起小三,小剑觉得他这么大人还如此幼稚,还幻想着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有根有据的法津面前都不能人人平等,更别说无影无踪,只存在记忆和想像中的爱情了。李小剑从来不相信这个社会有什么平等、公正,连人都有高矮胖瘦的区别,更何况错综复杂的社会。如果你不想做弱肉被人强食,你就好好奋斗。平等、公正是自己赢来了,靠别人施舍,首先在根子上就不平等,凭什么是别人努力给你平等,你得过且过就能得到平等?想到这,李小剑浑身充满力量,第一轮考得不错,第二轮加把劲,考个中专,四年后回家结婚生子,到了年龄再把结婚证一领,这辈子基本上就能平安度过了。美好的未来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李小剑嘿嘿地笑了。不知不觉,他已到了家门口,心却一紧。院子里哭声一片。
(四十三)
小剑来不及下来,猛一加速,山地车“咣”地一声撞开大门。朝正穿着灰色大裤衩,白色三角背心,面朝南坐在八仙椅上。一位满身白衣的年轻人半跪在朝正面前,拉着他的手,大声哭诉,“哥!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啊,呜呜。哥!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啊。”朝正面色凝重,他拉着年轻人的手,和搀扶着他的王本一起规劝:“张欢,先起来说话,起来说话。”汤倩尧端来只小凳子放在张欢边上,也劝他快起来说话。劝着,劝着,她自己倒流下了泪。四人过于专注,那么大的撞门声都没有听见,直到小剑推着车来到面前,他们才发觉。王本最先看到小剑,他说了声“小剑回来了。”小剑回了声“叔来了啊。”张欢见有人进来,擦了把脸停止了哭声,他站起来看着小剑,吸了口气说“这是小剑?两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小剑认识张欢,但不知如何应答,他“嗯,嗯”两声把车停在一边,对父母说“我看电视去了。”倩尧追问“你怎么回来了?”“明天最后一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