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我送你啊。”林傅见人走了,连忙追上去,“恩慈?”
许恩慈一言不发,站路边拦计程车。
林傅顿时带上几分讨好,“你看,我们正好顺路不是么?”
“……”
“那个,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想起来她要我投资的公司叫什么。”林傅说着抬手要拉她,一辆的士却不合时宜的停到她面前,他拉了个空,看她上车关车门一气呵成,连忙拍上升的车窗,“喂,喂我真的能想起来啊!”
许恩慈目不斜视,“师傅,去两厢咖啡厅。”
林傅什么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既不想一巴掌打死秦唤,又不想那么简单的错过她这块肉,看着碗里的又想着锅里的,唯独没想过,说不准两边都不讨好。
不过她印象中,秦唤不至于会做出这样冒险的行为。更带了点孤注一掷的味道,许建强住院,前几天还见她挑戒指。难不成近期发生了什么让她背后的人,为难的事?
“小姐,到了。”
“噢,谢谢。”许恩慈点头致谢,付了车资下车。不远处有个略微眼熟的身影先她一步“飘”进了咖啡厅。
因为一晃而过,又因为她刚刚还因为秦唤的事有些纷乱,竟一时间想不起。
她摇摇头,索性不想。
商翊之订的位置靠窗,稍微有些偏里,周围没有多少人。
见人已经在那里等着,许恩慈勾唇一笑,稍微加快了步伐幅度。
商翊之起身迎上,“恩慈。”
还真是一声不见半点生疏的称呼,许恩慈颔首。六年前那个眉宇还带着青涩的少年,已经出落成挺拔隽秀的男人,风度翩翩。
在这之前就见过两面,却都没有心思仔细打量,现如今两人面对面站着,她也不好多说。
很快服务员就送上蓝山咖啡,沉默的气氛也终于被打破——
“好久不见。”虽然他提前到的,但许恩慈见他似乎还没酝酿够,笑着体贴打破相对无言的僵局。
“嗯。”商翊之点头,“我……现在在做房产。”
“是个好行业。”
“我……”
“嗯。”许恩慈静静的看着他,看进那双略显局促的眸中。她想,他依旧那么好看,哪怕好像现在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处,他还是和当初那个少年一样好看。
商翊之低下头,显然没想过在腹中打了千万遍草稿的话,真等到见了面,会这样说不出口。一见面,就将他过去六年所作所为,一一托盘而出,就能弥补吗?
就能填补这几年没有在一起的空白?
“天气真好。”他忽而松了口气,那种大度雍容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却与往常那种在谈判桌上的不同,跟带了一抹释然,“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不走了吧。”许恩慈也跟着笑,目光随着他的一起投射在窗外。
快要临近中秋,天色暖凉相间十分舒服。其实在很久之前,在英国也设想过两人见面,她想,一定不会是尖锐犀利,争锋相对,面红耳赤的。
因为他是她曾经在最美好年华,爱上的第一个人。
时光缱绻,岁月静好。
他只是没有在她最需要拯救的时候出现。
他没有错,只是女人有时候需要一个男人,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那个时候他不在,以后也没必要在了。
而商翊之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浅浅含笑,薄施粉黛,精致的眉眼落着柔软的光芒,颊处一枚酒窝若隐若现。
他蓦地才发现,这几年来,身边女人来来往往,似乎都和眼前女人有些相似。
时间对她太好,当初那个急了会跳脚,恼了会红脸的小姑娘,六年一晃,依旧是这么个小姑娘。以前觉得度日如年,现在却觉得,如果等待能换来重逢,就已经是上天最大的仁慈和恩赐。
商翊之端起咖啡,喝了小半杯才笑着道:“我以为你会带孩子出来的。”
声音已经温润放开。
“唔,是有想过,但你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许恩慈笑着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对上他,见他笑盈盈,微微一顿,也放下你来我往的那种虚伪架子,“你还记得吧?”
见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掩嘴轻笑,“你一定怕了,只是容容那性子就爱哭。而且我怕耐耐知道我和你见面,都不让我出来。”
“他们……”终于还是聊到这个话题了,商翊之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紧绷了几分,“女孩儿,叫容容么?”
“嗯,小名儿容容。都用了六年了。”
“她、多大?”三个字才出口,就像是将一颗心推至稻草边缘,也许一摔就是粉身碎骨。商翊之不自觉屏息,就连当初毕业,刚进入聘用他的大公司,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她啊,我算一下,前两个月过的生日,现在四周岁了。”提起自己的女儿,许恩慈连笑容都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