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许恩慈心猛然一跳,迟钝的察觉他问这个背后的原因,稍微一推算,就能知道容容耐耐什么时候怀上的!
她抿唇,目光沉沉的看着商翊之。他,会是抱着这样的心思问的吗?
可还没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就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与此同时眼睛也慢慢红起来。许恩慈心脏一紧,“翊之?”
“孩子,我会负责。”
“啊?”
“恩慈。”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许恩慈迫于身高差距,以及他反常的行为,也只能跟着起身。
“恩慈,我知道当初我没有出来承认,一定让你失望透顶。但是你一直最懂我,一旦我站出来,不管是闫家,还是许家,谁都能轻易毁了当时一无所有的我的一切前途。”
“现在,许建强病倒,许氏随时都能倒下去。虽然我的实力还不能和闫家抗衡,真有一天扳倒闫家,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保哪一天他不会卷土重来。但是没关系,我不会再退缩了。”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许恩慈被他唐突的行为吓的又是一惊,杏眸瞪得椭圆,有种自己好歹也是文科,却理解不了他那么浅显易懂的话的惊悚心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因为我现在已经确定,要守护我的孩子,我的爱人。恩慈,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
“无枝可依。”
最后四个字,不是商翊之说的。
许恩慈还懵着,他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背起诗歌来,听到那四个咬字清晰却带着口音的话,眉角不由跳了跳。
“这位哥们,不是我说,这些文绉绉冠冕堂皇的话,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太晚了?”林傅上前,一把拍掉他抓着许恩慈的手,浓眉一挑。
两人对视,林傅的身高要比他还高上五六个公分。
商翊之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平视之。眼前这男人回国的动静实在是“低调”,他想不知道都难。但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和恩慈十分熟稔的模样,于是不解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许恩慈额上突突的跳,终于想起来下计程车的时候,看到那个略微熟悉的身影是来自谁的。这人也真是无聊,跟踪她,偷听他们谈话,现在还来掺一脚。
于是她开口,带着毫不避违的嘲讽,“林先生,这天下的‘巧合’都被你承包了么?”
“哈哈,这次倒不是巧合了。”林傅显然也知道,再拿“巧合”搪塞,简直就是给自己打脸,无视另一个男人黑沉的脸,豪气又亲昵的搂住她的肩,“这不是怕你被占便宜嘛,好歹我也是你的男人。”
商翊之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下午我出门时遇到了点意外,就临时找他演了场戏。”不等林傅添油加醋,许恩慈拿掉肩上的手解释,又怕给商翊之造成误会,“我先回去了,下次见吧。”
说完,她不再看两人,轻推了一把挡路的林傅,步履匆匆。
商翊之拿上外套追上,“恩慈我送你回去。”
“别。”林傅一把拦住他,“我们家恩慈最讨厌别人对她动手动脚。”
“所以她才会打掉林总不安分的碰触不是么?”商翊之反唇相讥,见他长臂还拦着,不做幼稚的反抗,干脆绕了个圈。
而林傅放下手,看着他大步离去背影,眸色氤氲,竟然浮现出一抹绿色,又悠悠散去,仿佛只是刹那眼花。
许恩慈没有直接回酒店,打发了商翊之,就去了她当年就读的高中。
学校重新修葺,教学的老师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那条有着美好传说的小路经年留着。
临近秋天,天气潮湿,石板上长着浅浅青苔。
不远处的情侣坡,枫树也依次换上红裳。
许恩慈在长椅上坐下,背靠着一侧古老的叫不出名字的树干,双脚交错着叠放在椅子上。她合上眼,暖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恩、恩慈,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的,我从来不开信箱,哪里知道她约了这里。”
那天,他和她踏上这条小道,遇到一个在树下等候多时的女孩儿,欣喜的跑过来,抱住她连手都没握过的商翊之。
她一气之下跺脚跑了,他急急追来解释。
就在那天,两人确定了关系。
“我想选理科。”
矮他一个头的姑娘闻言皱眉,满脸愁容,“可我物理化都很白痴。”
“那我跟你学文?”
“算了吧,我可不想我未来一半物理化也是白痴。”
“哈哈,那我学理,你学文。”他搂住她,下颔抵着她的肩,“我喜欢我未来老婆每天早上给我念情诗。”
她红了耳根,“那、那要是我也学理呢?”
“我就每天给你补习,我们考同一个大学。”
许恩慈缓缓掀开眼,阳光透过层叠摇晃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