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分捻开,留下一些草籽在指尖,重新嗅了嗅,这才不确定地说道:“像是……辣椒。”
“鼻子挺灵。”
何姒说完不再理他,将一袋子干草全都倒入大铁锅中,秦鉴也不知这算不算夸奖,摸摸自己的鼻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也站到灶前,好奇地看着何姒的一举一动。
炉灶生起了火,何姒正拿着大锅铲努力翻炒着。
“这是做什么?”秦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把晒干的草再焙一焙干,方便我们把草杆和花穗草籽分离开。”
“这样啊,我来吧。”秦鉴说着从何姒手中接过锅铲,熟练地翻炒起来,独特的香料味道在袅袅热气中上升。
何姒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昨晚梦中我又看到那个女孩了。”
秦鉴手下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何姒见状继续说道:“镜面有了一条裂纹,她似乎想让镜面复原却没有成功,最后对着那面镜子默默垂泪,一滴泪落到了镜子之上。”
秦鉴依旧专心致志地做着何姒交代的任务,手下没有任何顿挫。
“秦鉴,我在镜廊里也落过一滴泪,你感受到了对吗?”
不知何姒为什么突然岔开话题,秦鉴答道:“那本就是我的领域,我当然能感受到。”
“那你……还有别的感受吗?”
“别的感受?”秦鉴不知何姒何意,放缓手上的动作,侧过头看着她的脸低声说,“自然是有些心疼的。”
“不是这个……”何姒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她总觉得眼泪触碰到镜子的那一刻,有一种很难以言喻的变化在镜廊里产生了,绝不是心疼那么简单,当时她无法描述那种悸动,可看到梦里的场景后,她突然觉得,是她的那一滴泪将千年前的那一刻唤醒了,于是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秦鉴翻炒的动作停止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就是那面镜子的话,应该也会拾起一些遗失的记忆吧?”何姒更明确地说着,“一点都没有吗?”
可秦鉴仍然没能给出答案,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迷惘和片刻的自我怀疑,她没有继续紧逼,而是指了指锅中的干草说道:“差不多了,起锅把花穗草籽分出来吧。”
“好。”秦鉴虽沉着脸,却从善如流,立刻依指令开始下一个流程,一时间小小的厨房里只剩下枝叶摩挲的沙沙声。
良久,何姒才出声打断了秦鉴机械般的动作,她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轻快些,说道:“可以了,就取这盆精华即可。”
“然后要怎么做?”
“然后嘛,”何姒拖长了音调,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擂钵,将已经分离出来的花穗草籽一股脑倒入其中,又推到秦鉴面前,言简意赅:“磨吧。”
“阿姒是真把我当苦力了。”秦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手腕却已经开始用力。
“那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可是阿姒呼救了,小九也慌乱起来,如果只是垂泪的少女,阿姒在害怕什么?”
“啊?”话题转移的太快,何姒愣了愣才意识到秦鉴是在说什么,解释道,“因为看到这场景的媒介太可怕了,而且还有后面的事……”
“媒介?”
“嗯,是一只眼睛。”何姒听到自己的话落在秦鉴研磨的沙沙声中,这让她不由地想起梦中的场景,背后又泛起一阵凉气,“我从一只眼睛里看到了过去的场景。”
“所以,少女垂泪的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你看到的是他曾看过的景象?”
秦鉴的话让何姒更加疑惑,起初,她在意的只有关于少女的一切,并没认真思考过其他细节,秦鉴的话为那个眼睛的出现提供了合理的解释,却增加了新的疑点:“可我记得那是在少女的闺房,谁会出现在那里?”
“莫非是那个长相同宋兆轩一样的少年?”
“不是他。”何姒说得笃定。
“为什么?”现在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推断更多,秦鉴问道,“是因为后面的事吗?”
“嗯,两段场景虽跨越了时空,但逻辑上是相连的,少女垂泪的原因恐怕是收到了少年战死的消息。”
“你看到了?”
“对,那个少女寻去了已成废墟的战场,找到了那具尸体……或者说,她找到了曾经赠送出去的信物——那枚香囊,然后在香囊旁认出了尸首。”
“所以,你没有看清那具尸体的面容?”秦鉴问出了最在意的细节。
“看不出来,在那个年月,从接到战报到奔赴战场不知要多少时日,所有一切都已面目全非,那个少女依旧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我实在无法在那具尸体身上找到宋兆轩的痕迹。”
“那……那个少女的结局呢?”
“她枕着那面铜镜躺在了尸体的胸口,”何姒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能到达战场已是奇迹,我想……她也死了,油尽灯枯。”
秦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