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有日子没进宫了,自从李泰出征以后,李世民就没见过房玄龄,他再不来都要下旨召他进宫了。
“这个老家伙还知道来看看朕,我以为他忘了进宫的路了呢。”
李世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陈文只是木偶一样地在边上站着,任凭他怎么酸,都不搭茬。
房玄龄满面红光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迎头见李世民一脸黑气,那表情跟死了爹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惹着他了还是摆脸给自己看的。
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心情不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装病,呃不,生病的人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臣参见陛下。”房玄龄就装作没看出来他在生气,中规中矩地近前一揖。
“免礼,坐吧。”李世民拉个长声,生怕房玄龄没注意到他的情绪。
房玄龄就慢悠悠地坐在了下首的位置,抬头看着李世民笑呵呵地说道:“最近是不是有人到陛下跟前告御状啊?”
李世民直眉愣眼地盯着房玄龄,不知道他这算是会察言观色还是未卜先知,抑或是明知故问?
看李世民的脸色,虽然不一定能知道是有人来告御状,至少也知道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如果房玄龄还不知道褚遂良和刘洎的事,那就是未卜先知了,如果他已经知道了,那就是明知故问。
李世民沉着脸,不悦地说道:“你是知道啥了还是想说啥呀?有话就直说,卖什么关子?”
房玄龄不管李世民是什么脸色,他就满面春风,呵呵地轻笑了两声。
“最近我在家中吟风赏月、含饴弄孙,日子过的颇有几分闲适的雅兴,疏于待客,不曾与人往来,倒是不知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这话说得李世民眼睛都直了,我跟你还是实实在在的儿女亲家呢,我这边病得要死,都吵吵出雷声了,你那边在家里闲出屁来了,都不知道进宫瞅瞅我?
李世民冷哼一声,直接说道:“别的事你不知道,朕病倒在床,都歇朝十多天了,你不知道吗?”
房玄龄是一点理亏的觉悟也没有,就一脸洋洋得意地笑着:“听说了,陛下是真命天子,自然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区区一点风寒算得了什么?”
你不拐弯,我也不抹角,房玄龄就明说了,我心里有数,明知道你的病没啥大事,根本没有看你的必要。
人家是李泰的老丈人,自己这病到底什么情况,怕是李泰早就泄了实底,李世民深深地叹了口气,别人家养的都是儿子,我养了个叛徒。
“好吧。”李世民无奈地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告御状了的?”
褚遂良诬告刘洎这件事刚刚发生不过半天,房玄龄的确不大可能会知道。
“我不只知道有人告御状,我还知道被告的人是谁。”房玄龄老神在在地晃着脑袋说道:“是东宫属官,对不对?”
“东宫属官多了,”李世民不屑地一撇嘴:“你不是知道是谁吗?是谁呀?”
房玄龄伸出右手食指,一点一顿地说道:“刘,洎!”
“哦?”李世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不正常,这没有可能是胡乱猜的,这里面绝对有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哈哈……”房玄龄大笑起来,笑够了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陈文赶紧过去接着,转身双手呈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扫了一眼信封,信封上面光溜溜的,一个字都没有,他接过信封,一看信封的口都没封,他伸手把信纸拿了出来。
还没有看展开信纸,李世民先问道:“这是什么?”
“太子临行之前,有几件小事交待给我,我怕记不住就让他写下来了。”
“青雀的信?”李世民好像整句话就听到“太子”两个字了,赶紧把信纸展开。
信写得非常的简明扼要,字不多,就几句话,李泰拜托房玄龄多多照看东宫属官,并且也要格外小心,千万保护好自己,防范被小人陷害。
其中李泰点到了几个人名,有刘洎、张亮、房玄龄等,这些都是容易被人诬陷甚至暗杀的对象。
原来李泰在离开之前就已经预见到这些事了,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
这些担忧与猜测,一定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事,才推断出来的结果。
李世民拿着信纸,看着房玄龄问道:“青雀为何会有这样的忧虑,你可知晓?”
“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房玄龄笑呵呵地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倒是知道西市上有个残阳酒家,是个胡姬开的店,听说很是不错。”
东西两市李世民以前也经常走动,自东征回来还真没逛过街,他知道市面上有不少胡姬酒家,只是没有去过。
房玄龄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茬,这个酒家必定有故事,李世民笑问道:“哪里不错?”
“我也不曾去过,听说萧瑀离京赴任之时,申国公曾在那个酒家为其送行。当时去了不少的高官贵胄,席间申国公和长孙司徒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