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就张罗要去封地的吴王李恪,因为一场刺杀事件拖延了下来,直到现在已经是夏日炎炎了,他还在吴王府里过着吟风赏月的日子。
清早起来在花草芬芳的庭院中舞起了青锋剑,剑乃兵中君子,舞动起来最是飘逸,实战价值不敢说最高,但观赏性绝对是最好的。
李恪越舞越开心,不觉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身心倒是极度的舒爽,他刚收了剑势,准备洗个澡去,一个仆人前来报道:“太子殿下来访!”
“动乐相迎。”李恪抬头看看天,太子爷这么早来干嘛?李承乾几乎没有不请自到的时候,他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李恪匆匆穿上外套,大步流星的向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见李承乾迎面走了过来,他急忙拱手一揖:“弟李恪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李承乾笑呵呵的抬手虚扶了一下:“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李恪把李承乾请到客厅高坐,李恪吩咐下人:“与太子奉茶。”
“不必了,我说几句话就走。”李承乾一摆手,太子身边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李恪一看也跟着一摆手,把吴王府的下人也赶了出去。
“皇兄有何训教但请明言,弟敬听就是。”李恪恭恭敬敬的低了一下头。
李承乾笑道:“有什么训教,我是有事求你。”
“皇兄何出此言?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李恪一听他说有事求自己,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管什么事都得让人家说话,先听听再找理由拒绝。
“玄都观的法事还有最后三天了,你知道的吧?”
李恪点了点头,这事不光他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最后这三天有许多仪式要我亲自去上,倒没什么难的,无外乎就是上香、献酒、念念经卷,奈何我有件急事缠身,玄都观那边”
李承乾定定的盯着李恪,李恪两眼迷茫的看着李承乾,李恪猜他大概是想让自己冒名而去,但这话茬他不能主动接,而且也不能答应。
山高海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能不知道吗?
冒充太子那是万死无生的大罪,李恪跟他还没那么深的交情,不敢信任他,万一金冠戴在自己头上,他当时翻了脸,岂不是被他明着害了?
“贤弟”李承乾低声说道:“愚兄求你帮我一把,你就替我应付一下,去玄都观走走形式,如何?”
“呃”李恪身子略一沉,挠了挠头,小声的说道:“皇兄你到底是要干什么,连这么大的事都顾不上了?”
李承乾也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但是你想让人家帮忙,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于是他实话实说道:“我有个好朋友病了,我想陪陪他。”
“皇兄,此言差矣。病了自然是要就医,你陪着能有什么用?不如请御医给他诊治,你安心去玄都观才是正理。”
李承乾叹了口气:“他身份低微不便劳动御医。”
“但不知是何病症?若不然请他到我府上来休养,我保证好生照看他,延医请药都不是问题。”
李恪不想冒充太子,就想着帮他解决另外一件事也好,照顾个病人没什么难的,就是给他请御医来府上也做得到。
“咳喘之症,跟惠褒的症状是一样的。御医给惠褒开的方子我也有,药也熬了,就是没有用。”
李承乾本就对御医有偏见,他觉得就是御医无能,长孙皇后才归了天,他的足疾也没一个御医能治得了,现在称心的病也指望不上御医。
“哦,惠褒好些了吗?我上次去看他,气色很差令人忧心呐。”
李恪每个月只有两天可以进宫,他看过李泰两次,第一次的时候症状还轻,第二次的时候感觉人都要留不住了。
提起李泰,李恪忍不住有点心酸,从小到大他们俩一直被称作是一对双子星,夸一个的时候必然会带上另一个做对比。
他们明里暗里的较劲,处处要跟对方比,为了力压对方一头,暗地里都死命的用功。
结果两个人都变得很优秀,命运相似、才华相当,近一年来他们不再较劲,反倒是彼此欣赏,颇有相惜之意。
“我也很久没看过他了,我上次看过他之后,我这朋友便病了,一直也没抽出身来再去看他。”李承乾时间紧急,便催促道:“咱俩换衣服,你替我去玄都观吧。”
李恪一听这话,心尖上掠过一丝凉意,这李承乾简直的狼心狗肺,自己嫡亲的兄弟都到了生死边缘,他住在皇宫里居然都没有天天过去探病,心急火撩的惦记着他的什么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上不顾死去的亲娘,下不顾病危的亲弟,不怕父皇震怒,不惜拉我下水,我傻的吗?
“皇兄,你是不是急懵了?你陪在你朋友身边也没有用啊,若是让父皇知道你因为谁而没去给皇后娘娘追福,对你朋友来说就是杀身之祸。”
李恪笑微微的给他出了个主意:“既然他症状和惠褒相同,说不定惠褒现在已经好了,我可听说有人揭了招医榜。”
“招医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