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台词,李泰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看,这里果然是金銮殿不是某个观音院,眼前也的确是大唐的朝臣,不是住持长老。
这个朝臣不是别人,正是画家阎立本,第一次在金殿上见到长孙皇后的素描画像时,他就差点被刺激疯。
后来他几次三番的求见魏王,李泰知道他只是想求一幅画而已,就在平时练笔随便画的画里,随便挑一幅送给了他,也没有见他。
其实阎立本想要的不是鱼是渔,他不是想要画,是想和李泰探讨画技,见李泰用画来打发他,他认为李泰这是画技不肯轻传,便没再上门打扰。
李泰赐给他的画,他几乎要供起来了,每天没日没夜的看,这布局、这明暗、这线条、这笔法。
笔法?连笔也没有。阎立本找到给李泰制作铅笔的匠人,可是他们很固执,给多少钱也不给他做,说只给二皇子做。
李泰其实没有交待过不许给别人做,只是他们觉得二皇子对他们好,他们就要忠于二皇子,这是二皇子发明出来的东西,别人不配拥有。
“哈哈哈哈”看到堂堂的刑部侍郎跪地磕头只为求借这幅画,拿回家去看上一天,李世民不由得开怀大笑。
这简直就是奉承话的天花板,这马屁拍的真让人舒服,李世民大手一挥,没有二话的应允下来:“阎爱卿只管拿回去看,明日早朝时还回即可。”
李泰撩眼皮看了李世民一眼,可真大方,看他大手一挥的豪气样,还以为能把画赏给阎立本呢,结果就真的是借人家看一天。
在李泰眼里这不过就是他哄小孩子画的一幅画而已,论价就是一张纸罢了,这要是让李泰拿街上去卖,他也就能要价半吊钱。
但是这画在阎立本眼里,那就是稀世奇珍,舍全家性命都不带舍这幅画的。
在李世民眼里,这也是堪称国宝级的东西,是他的心头好,谁敢污了这画,绝对一刀剁了那人的脑袋。
散了朝,李泰被李世民给带到了甘露殿,父子俩闲聊了一会儿,出了甘露殿他就奔立政殿来了。
李世民没说让他去府衙,他也不是上班有瘾,能多懒一天就多懒一天。
李泰还没有走到殿门,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朝自己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他心急便也加快了脚步。
“殿下,殿下您可回来了,九殿下都哭坏了。”
“啊?”李泰听说李治哭了,便急火火的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您快去看看吧。”
小太监话音刚落,抬起头来发现眼前连个人影都没有,回头一看李泰快跑到门口了,他伸了伸舌头,这速度,真是亲哥。
李泰一口气跑到房门口,站住脚,听了听,里面传出呜呜的哭声,他刚要推门,忽听兕子说道:“别哭了,谁欺负你了,咱们告诉父皇去,好不好?”
兕子话还没说完,就听李治“哇”的一声哭得特别凶,跟有人要拉他上法场似的。
李泰推开门,一下就被眼前景象给惊呆了,云海、云夕、云离分两排跪着,云离手里还抱着小公主,兕子正使劲的拉扯趴在地上痛哭的李治。
“干什么呢?起来!”李泰一声大喝,李治也不哭了,推着地往起爬,只是止不住的抽答,哭的满脸都是泪水,抬袖子一抹,蟒龙袍上全是鼻涕。
“发生什么事了?为啥哭?”李泰板着脸,没一点笑模样,李治也不说话,憋憋嘴,突然“哇!”的一嗓子又哭了起来,他张开胳膊来抱李泰,指望二哥给他个安慰。
李泰抬手一挡,推住了他:“你离我远点,我嫌你埋汰。”
看他哭的直抽,估计说话也说不利索,李泰转过头看向云海:“到底怎么回事?”
“九殿下独自去了画室一趟,回来就一直哭,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么点事,值得哭吗?还哭得惊天动地的?”李泰也是愁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着正调的爹和这么个死心眼的弟弟。
当爹的抢儿子的画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抢改成偷了。李治也是,有事说事,哭什么呢?
“画没了有什么要紧的?二哥不是还在吗?我再给你画就是了,你至于的吗?”李泰推了他一把:“把脸洗干净,带你去画室,咱们画一幅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那幅,那是二哥专门给我画的。”李治忍不住哭,不说话还好,一张嘴说话就哭的更厉害了。
“二哥再专门给你画十幅,一百幅!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行!那是二哥画的第一幅带颜色的画,是用我做的笔画的!”
“第一幅有什么好的?第一幅都是用来练手的,越往后画的越好。”李泰轻轻的拉起他的小手,准备带他去洗脸,他却用力的甩开了。
李治倔强的“哇哇”大哭,李泰实在没有法子,只好再次板起脸,怒吼一声:“憋回去!再哭信不信我揍你?”
李治不敢再哭了,憋得直打嗝。李泰看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