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孩子,宛夏一脸的开心。
她翻起手机里的照片,给李恨水看:“别人都说女儿像我,李先生,你认为呢?”
李恨水扫视了一眼,就说道:“这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出来的!真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小公主!”
“昨晚我和女儿亲子阅读,一起看绘本《木偶奇遇记》,她用稚嫩的童音说:妈妈,我今后再也不会撒谎了,撒谎后,我就和匹诺曹一样,鼻子会变长的,那该有多丑啊。我听了忍俊不禁。”
“是啊,五岁小女孩都知道不能撒谎,大人就更不应该撒谎。”
“对不起,李先生,我其实真的不太会撒谎,也很少撒谎。”
菜肴上桌了。两个人边吃边聊。
李恨水不再主动提及生父之死的真正原因。第一次见面,就指望宛夏和盘托出,并不容易。
不过,凭直觉,宛夏并不是那种心机很深的女人。她其实很单纯,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只想着相夫教子,安安静静过日子。然而,现实无情打碎了她的这个简简单单的愿望。
宛夏的电话响了。
她只听到几句话,表情无比震惊,泪水随即夺眶而出。
“怎么了,宛女士?”李恨水看着已经石化的宛夏,柔声问。
“小兵死了,说是自杀。”
李恨水对裴小兵充满怨恨,不管裴小兵受谁指使,他是杀害沈海淼凶手这个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对于宛夏这个美少妇,他却恨不起来。
“两个人占用一个包厢,是不是太奢华了点?”宛夏嫣然一笑。
这是李恨水第一次见到宛夏笑。
带着笑容的女人,显然比板着脸的女人,更有魅力,更有女人味。
“包厢有最低消费限制,但没有最低人数限制。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我来买单。”李恨水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让女人买单。
他心中自我安慰:宛夏虽然是裴小兵的妻子,但对于丈夫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参与。
从某种意义上说,宛夏也是受害者。她至少在几年内失去丈夫的陪伴。
“我请客吧。我之前撒谎了,裴小兵是我的丈夫。”宛夏脸上现出愧疚之情。
“看来,你并不擅长撒谎。因为我轻而易举识破了你的谎言。”
“我的确不会撒谎,也鄙视撒谎。今天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害怕,害怕你会当场报复我。就在昨天,一个病人砍伤了救治他的医生,他嫌医生不敬业,没有治好他的病。其实,那个医生非常敬业。病人报复医生,虽然不是什么司空见惯的事,但也并不罕见。我怕你伤害我。”
“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你看我像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不像,你是沈总的儿子,沈总不会有蛮不讲理的儿子,大家族嘛。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恨水。”
“你怎么不姓沈?随母姓吗?”
“不是,我是沈海淼的私生子。”
“李先生,你真的很坦诚。”
“做人就应该坦坦荡荡,不是吗?”
“是的。李先生,我并不知道丈夫会伤害你的父亲,一点也不知道。我多次告诫他,接受调查的人也有人权,要依法依规办事。可是,他还是犯了错,不可饶恕的错,毁了本来很幸福的家庭。”
“你丈夫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亲?仅仅因为他是个暴脾气吗?”
宛夏犹豫了一会,说:“李先生,我不相信你一点不了解内情。”
“宛女士,今天就算不碰巧见到你,我也会主动找你。你是裴小兵的爱人,知道真相。我父亲已经去世,查明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我作为儿子的责任。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你并没有怨恨,只想知道真相。”
宛夏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今天这个结局,也是我做梦没有想到的。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可现在,这个家还算是家吗?”
宛夏在包里掏纸巾,但没有掏着。李恨水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谢谢!”宛夏哽咽道,“裴小兵就是个替罪羊!”
“宛女士,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裴小兵是姚金明弟弟姚金阳老婆的亲侄子吧?”
宛夏用餐巾纸擦拭眼泪,说:“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宛女士,我希望你毫无保留地告知真相,这也许是对我父亲惨死的一种弥补吧。毕竟,你是裴小兵的妻子。他做错了,你不能一错再错!”
宛夏犹豫不决。
“宛女士,我听说,作为补偿,姚金阳给你一千万。”
“那是空头支票!说是分期付款,到目前只给了一百万。他不是一次性给我,就是怕我们反悔!”
“宛女士,你说裴小兵是替罪羊,难道打死我父亲的不是裴小兵,或者说,不止裴小兵一个人?”
宛夏沉默不语。
李恨水敏锐地感觉到,打死生父沈海淼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