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那该死的父亲大人,难道没有警告过你,‘远离那只猫’吗?”妄行尾随着再次翻墙跑了出去,作为“无”的化身,它对这种分别并不理解,它只是觉得好奇,还没等它细细品味接下来鹿白城即将到来的动荡,它便已然感知到了身后的异动,一位对于黄烽来说是不速之客的人物,于此刻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妄行瞥向了身后的小巷深处,其中缓缓出来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同样也感到好奇,自己明明匿去了气息乃至存在,就连一向警觉的黄烽都没有觉察到,妄行又是如何发觉到她的。
她当然不会想到,妄行的存在凌驾于“有”,只要是尚且存在并未遁入虚无之物,就绝不可能骗的过它。
“我倒觉得父亲夸大了你们的本事,你们不过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匿于暗处的夜羊显露了她的真面目,她披着一件能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斗篷,借由巷子中阴暗的深处,她那一头惨白色的银发显得格外骇人,她依旧高傲的扫了妄行一眼,并将目光投放在黄烽的身上。
“哼,你好哥们儿的教团,怎么尽是这种货色?没一个精神正常的。”妄行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敢这般轻视它的还活着的,除了黄烽,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了。
“什么?”黄烽也是被妄行没头没尾的吐槽整的一头雾水,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解的瞥了一眼悠闲的舔舐着前爪的妄行。
“罢了,既然其中一个剧目的演员已经准备好了,那就把你们,全部推到舞台上好了……”妄行意味深长的望着眼前的夜羊,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要做什……”黄烽听着妄行愈加猖狂的言语,回想起方才他救下来的夏沫,顿感不妙,立马便冲着妄行开口问道。
但还是太迟了,不等他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一道黑影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自房顶窜了下来,并瞬间将夜羊扑倒在地。
黄烽连忙慌张的望向那道黑影,它的样貌也着实吓了黄烽一跳——那是被黄烽再次杀死的袭击夏沫的男子,但它的面目却无比的狰狞,它仅靠一根脊椎便将脑袋擎了起来,而他上半身的左右部分也因为被黄烽剖开而自然的各自摊向两旁,也就是说,它现在拖着自己躯干的血肉,双臂则垂到了地上。
“它们的身体构造毫无意义……不为生存,仅为湮灭而被赋予行动的权利……”望着眼前狰狞的怪物,黄烽突然想起了妄行曾经告诉过他的一番话,不禁喃喃道。
“亡灵?”夜羊似乎并不了解眼前怪物的存在,只是将它当作某种亡灵,擎着右腕处的腕刃便刺穿了它的脊椎,并将它轻易的挑到了一旁,自己则挣扎着站了起来,“你想靠它来对付我?”
夜羊摆出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并冲着面前的妄行轻蔑的笑着。
“对付你……足够了……”妄行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它并不为那头怪物未能偷袭杀掉夜羊而懊恼,似乎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夜羊的身后,那头怪物同样一个翻身,它嘶吼着,径直便冲着夜羊再次扑了过去。
夜羊顿了顿,瞬间唤出了一柄缠满铁链的重剑,她单手拎着那柄重剑,仅仅只是抖了抖右手手腕,那头怪物便被夜羊一击粉碎,它被打散成诸多肉块,散落一地。
“就这?”夜羊冷冷的扫了一眼被她这般怪力给吓到的黄烽并低下头瞥了妄行一眼,她为父亲暗鸦对这只猫的畏惧感到不解。
在她分神之际,那被她打散成诸多肉块的怪物悄无声息的聚集着,每块肉块都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般,开始重塑着肉身,并再次拼接在一起,冲着夜羊再次扑了过去。
“怎么……”
“它的存在凌驾于死亡之上,仅凭你的本事,想要真正意义上的让它停止运行,还嫩的很。”
那头怪物再一次实打实的挨了夜羊的一记重剑的抡击,但它这一次却并未因此散架,依旧凶狠的甩着双臂冲着夜羊的脖颈掐了过去,它的身躯变得异常的结实,就连夜羊的腕刃都不能伤其分毫。
“它对于攻击具有适应性?”黄烽望着眼前硬接了夜羊连续三记抡击的怪物,丝毫不因她的攻击受到任何的影响,不禁恍然大悟。
而夜羊的面前,那头怪物无声的拖着身躯,再一次的凭蛮力将夜羊扑倒在地上。
而这一次,夜羊并没有反抗,只是呆呆的望着面前的怪物,在它那双已然无神并失去光泽的眼睛中,她望见了自己的过去,以及,弃她而去的双亲。
若非契蚀教,她也早已在那寒夜中化为孤魂野鬼。
“做个交易怎么样?”那头怪物并没有如愿的咬在夜羊的脖颈处,它冷静了下来,愣在了原处不再动弹,而它的身畔,妄行踩着小碎步来到了夜羊的面前,它端坐在夜羊的胸前,轻声低语道,“无论你对于你的双亲是何等的态度,我,都能满足你的愿望。”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夜羊抬起头看向面前端坐在它胸口处的妄行,望着它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眸子,不禁发问道。
夜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