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嘚……”
夜晚,一支上百辆车的车队从安民厂缓缓驶出。这些车辆大小不一,运载的货物也多有不同,少的只需要两匹骡马牵拉,最多的需要八匹骡马进行牵拉。载运量少的车辆在前头,载运量大的在后头。
车辆是由魏忠贤派遣来的东厂番子驾驶的,骡马数量多的车辆还有专门的马夫跟随。由于需要等待后方的车辆,所以车队整体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车队前后左右皆有锦衣卫护卫,最前面负责开路的是东厂千户肖志简(虚构)和锦衣卫千户曾尚德(虚构)。之前安民厂有重要货物都是由他们负责护送的,所以俩人都已经无比熟络,此时正骑着马悠闲地打屁聊天。
曾尚德从怀里摸出一个纸盒,打开拿出一根递给肖志简。
肖志简接过来,瞪大了一双牛眼:“老曾啊!你最近在哪里发了财?竟然抽得起香烟?”
曾尚德给肖志简和自己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道:“大明烟草集团在富民厂的工坊已经建好正式开始出产卷烟啦!陛下开恩,咱锦衣卫每人每月可以领到两条卷烟,现在锦衣卫的兄弟都把老烟枪丢掉,全抽上这种卷烟了,又方便又够劲!”
肖志简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卷烟,满眼放光:“老曾啊!你们锦衣卫还招人不?看看我合不合适?你给引荐引荐!”
曾尚德挑挑眉,戏谑道:“老肖啊!你之前不是说你上司待你亲如父子,要一辈子孝顺他吗?”
肖志简尴尬道:“这倒是,那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曾尚德揶揄道:“下个月起,咱锦衣卫还能每个月领一罐好酒呢!你确定真的不来?”
没想到肖志简闻言还纠结上了。
“哈哈哈……”曾尚德笑了起来:“我和卷烟厂的总工很熟,他说等以后产量提高稳定了,会拿出来在市面上销售,你丫再等等就是。”
车队缓缓前进,来到一个岔路口,曾尚德勒住缰绳道:“我们这次走这边。”
肖志简抽完了卷烟,嘴里咬着一根草杆,疑惑道:“老曾啊!之前不是都去城西京营武库的嘛?这批炮这是要入哪个库啊?”
曾尚德低声道:“这批炮和之前那些不一样,这些是要运到塘沽去的。你看后面拉炮的车,之前运送红夷大炮的车都要十几匹骡马拉着才走得动道,而这次这些只要八匹,应该是安民厂炮厂造的新式火炮。”
肖志简羡慕地叹了口气:“哎——我也好想上战场,看看建奴被大炮轰成渣的情景,想想都有些激动!”
“你呀……”
“嗖嗖嗖——”曾尚德刚要说话,四面的夜色中突然就传来无数让人头皮发麻的箭矢破空声。
“敌袭!”肖志简首先反应过来,纵身一跃将曾尚德撞翻在地,俩人双双摔下马,肖志简挡在了曾尚德身前。
箭矢瞬息而至,俩人的马匹瞬间被扎成了马蜂窝,哀鸣倒地。
“老肖!”曾尚德看到肖志简替自己挡下了所有箭矢,数支箭没入了肖志简胸膛,顿时怒不可遏。
肖志简扒拉着曾尚德的手臂,道:“你不用激动,这是双层甲,我没事。赶紧指挥手下,敌人来袭!”
曾尚德闻言抬头看向四面,黑夜中涌出无数黑衣面具人,且全都是统一的黄色三块瓦脸面具。
“影卫?不对!绝对是假扮的!”想着,曾尚德拿出铁管信号弹,点燃火绳,直接打上了高空。
来袭的敌人人数远比护送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多,但幸好因为要运送沉重的货物,所以车队全程是走使用水泥修筑的官道,他们才刚刚经过京师城南的官道岔口,距离京师南门不远。执勤的锦衣卫看到信号弹,立刻派人出永定门赶往支援。
然而,曾尚德的信号弹打上高空,不仅京师内的人看见了,此时埋伏在安民厂附近的另一批黑衣面具人也看见了,他们立刻开始进攻安民厂。
安民厂原本东有神兵营、西有神机营驻扎,但神兵营已经随上直军移驻宁锦、山海关防线,神机营则全部调度到通州、蓟州一带。此时安民厂的守御力量只有三千名锦衣卫。
安民厂除了东侧是河流,其余全是较为低矮的城墙。黑衣面具人的总体人数不如其中的锦衣卫多,但他们分散开来,多点攻击,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力。
锦衣卫安民厂守御所指挥使名为朱正好,是朱由校钦点的指挥使,在锦衣卫系统里直属于田尔耕,除了田尔耕和朱由校,其他人都没有权力指使他。
朱正好听着属下的汇报,当机立断:“立刻发射信号弹!集中力量守护枪炮科、火药科以及弹药库房,其他各处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尽量迟滞敌人的攻击,等待援军的到来!”
安民厂中分别向高空发射了三次信号弹,每一次都是九枚齐射,这是现时锦衣卫中最高级别的求援信号,不仅是锦衣卫,就是其他部队看到了也要分派力量前往援助。
安民厂位于京师西南方向,距离此地最近的就是京师西直门外的五军营驻地,此处驻扎的是五军营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