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顾书弦坐在龙椅上批改奏章,眉毛紧皱着,堆在书案上的大批量折子一半是参自己的,一半是参摄政王的。
里面每一个字都写的声声涕泪。
顾书弦冷笑着将奏章甩在书桌上,气的胸口起伏。
这一群老顽童,仗着年龄大,竟然敢随意的指责君王。
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贻笑大方。
却在此刻,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靴子和地面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
没看见人先听见声音。
“又是谁惹的陛下发这么大的火?”
江池渊从殿外行了进来,走到书案前作揖。
“拜见陛下。”
顾书弦视线在男人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冷哼了一声。
“你来看热闹?”
“臣哪敢看陛下的热闹?”江池渊在书案前慢慢的踱步,他姿态懒散的绕过书案,突然弯腰,将顾书弦一整个圈在怀里。
“需不需要臣替陛下分忧?”
男人的声音微哑,带着好听上扬的音调在耳边挠动,让人脊背紧绷,浑身流过一丝电流。
气息尽数喷洒在身上,顾书弦略微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你挨这么近干什么?”
江池渊没有回话,两个人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是偌大的屋内唯一的声响。
顾书弦扭头看江池渊的表情,才将脑袋转过去,就被对方擒住了唇。
唇舌纠缠,发出一声接着一声暧昧的水声。
顾书弦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被对方尽数抽离,他想要挣扎,伸手去推江池渊。
细嫩的指尖抵在男人的胸口,力气不大,有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江池渊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小猫挠了几下,他抑制不住唇角的笑,吻着吻着笑出了声。
胸口起伏,从胸膛里发出的闷响臊的人脸色发红。
他松开对方的唇,白皙的指尖擦过顾书弦泛着水渍的唇角,看着对方意乱情迷的眼睛,突然就很有成就感。
“咳咳……”
旁边突然响起诡异的咳嗽声。
原本气势汹汹赶过来的太后被大太监放进来之后有些无所适从,尴尬的站在原地,竟然忘了发怒。
这俩人给她整不会了。
在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脸上重新摆起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
甩了一下华丽的衣袖,“你们两个!简直有伤风化!”
“哼……”太后几步跨了过来,突然拿起桌上的砚台,在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狠狠的甩向了顾书弦那边。
“先帝要是知道你是断袖,定不会立你为帝!”
女人险些失去了理智,头上凌乱的步摇甩动着,狼狈的砸在脸上,将她的面目衬托的愈发可憎。
“你这小杂碎也敢关着哀家!”
“简直好生不要脸!”
“哀家是一国之后!”
砚台在快砸到顾书弦额头的时候被挡住,江池渊动作很快,伸出手将砚台狠狠的甩向了一边,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手腕和砚台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殿内回旋。
红肿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
“那也是从前!”顾书弦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怒视着太后,赶忙低头去查看江池渊手腕的状况。
“来人!宣御医!”
砚台掉落在地面,太后明显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怒气上头干了蠢事,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步步紧逼的小皇帝。
“…哀家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顾书弦盯着太后的脸,他突然冷笑了一句,“需不需要朕把那位置让给你?”
他转身,衣袖在空气中荡开一个弧度,裸露出来的纤细指尖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龙椅。
太后面上精彩纷呈,她深吸了一口气。
“哀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操控你,是你太欺人太甚!”
“朕欺人太甚?若不是太后手伸太长,何须到这种地步?朕当初去您的慈宁宫说过,若是您安安分分,自然可以送您颐养天年!”
“可您是怎么做的?”
顾书弦吸口气,他要开口的时候,手臂突然被拉了一下,背后江池渊的声音贴来。
“陛下,臣没事的…”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陛下在心疼我诶!
而站在对面的太后一脸木然,所以她是他们py的一环吗?
……
在御医赶到之后,顾书弦挥了挥衣袖。
“连夜送太后出城。”
大太监要上来求情,顾书弦觉得自己作为贤明的君王,自然要给大太监表示忠心的机会。
“那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大太监一愣,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的磕头。
“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