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们只是为了胁迫朕罢了。”顾书弦开口,他坐在床榻边,眼睛盯着旁边的烛火。
好久才叹出一口气。
“他们已经认定了朕就该是个傀儡,应该被他们肆意的操控着。”
声音落下,顾书弦眼睫抖了片刻,他交握在一块的手指不断的纠缠着,彼此用的力道很大,手指一阵发白。
他心情不佳,躺在旁边的男人自然看出来了。
一双大手交叠过来,按在了他纤细的手指上,轻轻的磨蹭着手背。
“没事,臣会帮陛下的。”
江池渊声音沙哑。
窗外的雨水依旧淅淅沥沥,雨水敲打着窗沿,荡起的水花溅起了不小的高度。
后半夜,原本是小皇帝应该照顾着病重的摄政王的,结果对方先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江池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书弦趴在床沿边的身影。
旁边烛火的光线落在小皇帝柔和的面部线条上,他的唇,是浅淡的粉色,柔软,没有一丝的纹路,像是惹人采撷的玫瑰。
江池渊轻松的坐起了身子,哪还有刚才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他伸出一只手,指尖顺着顾书弦的鼻梁线条慢慢往下,最终指尖轻轻点了点嘴角。
汹涌的情绪被压抑在胸口,他需要克制,但没有办法去克制。
手臂支撑在床上,江池渊低头,吻在了顾书弦的唇瓣,只是轻轻的触碰,不似先前激烈的吻,却让人的心脏不断的荡漾着。
在唇与唇有缝隙的时候,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周围飘荡。
“别苦恼,那些杂碎不值得……”
他指尖触碰顾书弦的眉心,眼里闪过一丝偏执,片刻之后,男人从床上站起身来,动作轻松的将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的小皇帝一把抱了起来。
背部的线条微微绷紧,白色的亵衣映照出微微渗血的伤口。
江池渊不为所动,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方才他睡暖了的被窝内,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将顾书弦一整个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真是,口是心非的小皇帝。
嘴上讨厌自己,实际上还是看不了自己受苦的……
第二日清晨,雨过天晴,阳光落在宫殿的屋檐上,将一切都照的金碧辉煌起来。
空气中有湿润的泥土芬香,大殿外早就已经守着来赶早朝的大臣。
江池渊表情平静,身上穿着墨色的官服,腰部的位置系着红色宽纹腰带,将他身形的线条衬托的愈发结实有力。
传说中的公狗腰。
他一个人站在最前方,手中捏着笏板,目不斜视,没有在乎背后的议论。
腰背挺的笔直,一副坦荡清白的样子。
但周围的所有重臣都知道,昨天发生的一系列荒唐事。
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就算通敌叛国也有陛下护着。
还有谁敢动?
李相国往前走了几步,靠近江池渊他作了个揖,脸上带着伪善的笑。
“摄政王还真是权势滔天。”
“连太后都奈何不了你……”
江池渊连个眼神都没有瞥向对方,他嘲讽的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回礼,只是拂了拂袖口。
“彼此彼此。”
“本王其实在想,这李大人到底是许了太后什么好处?太后如此处处护着你?”
“哦!”江池渊故作惊讶的看向李相国,“前段时间听闻太后又包了一批胭奴,夜夜笙歌,简直不要太快活。”
“你说是吧?”
“……”李相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捏住朝牌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掐得一阵发白。
“还请摄政王谨言慎行!”
江池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本王又没说你。”
“……”
恰巧殿前大公公宣布进朝,人群呼啦啦的涌进了殿内。
江池渊视线慢悠悠的停留在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上。
顾书弦今天穿了一件新衣裳。
绝对是一件新的。
明黄色的龙袍,将人的皮肤照的愈发白皙,袖口衣摆上盖着一层亮色的网纱,看着很精神。
总之,只要是顾书弦穿着就是好看!
江池渊有些心猿意马,甚至没有怎么听朝政,在他分神的间隙,李相国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
顾书弦搭在轮椅上的手指收紧。
来了。
“说。”
殿内安静了一瞬间,大家都将视线投放在不远处摄政王身上,自然清楚这李相国要参谁。
“摄政王不顾朝政!在走私案还未调查清楚前,就直接从牢狱之中逃了出来,望陛下严惩!”
顾书弦没有说话,他记得昨天江池渊同他交代的。
“别担心,把一切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