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
斜阳在厚云后初现仙姿,洒射下没落前金黄的余辉,整个浮来峰美丽得像个仙境。
封弋站在陌生的广场,看着陌生的面孔,内心远没有他表面的轻松,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这是怯场吗?
不是。
这是被万千宠爱的激动。
这些人当中,除了赵无忧、蓝沫、祇夜是再次见面之外,火轮邪王、楼重峰、秦尚、裴浅妆、崔珩都是第一次相见。
他们的目光中,有疑惑、有欣赏、有爱慕、有赞叹、有忌恨……
他们多数只是听说过封弋,却没想到他又是如此天才横逸,充满过人的魅力。
面对众人的诧异眼光,略显紧张、激动的封弋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可以如此窝囊没用?
片刻之后,封弋调整好心态,已然适应了这样的大场面,心神平复如水面。
火轮邪王负手于后,一派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封弋,锐利的眼神像能洞穿他的虚实,道:“你就是封弋?”
封弋毫不退避地迎上他的灼灼目光,挺起胸膛,神气的不答反问道:“你就是火轮邪王?”
火轮邪王哑然失笑道:“幸会。”
封弋淡淡一笑,道:“久仰。”
火轮邪王凝望着他,好一会后,沉吟道:“想不到你大难未死,反而因祸得福,不仅治好了魔胎,而且还炼就了炎黄圣体。”
封弋已完全回复平时的从容冷静,轻描淡写道:“全拜贵教所赐。”
火轮邪王道:“既然你和本教有如此机缘,不如再考虑一下。只要你答应加入本教,本王先前承诺的话依然有效。”
封弋道:“只要你许以教皇之位,我说过的话也同样有效。”
楼重峰插入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封弋回敬道:“好大的胆子。邪王都没有发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楼重峰一时语塞,心中涌起想要杀人的怒火。
火轮邪王不悦道:“不要将本王对你的赏识,变成厌恶。”
封弋神色不变,淡然自若的道:“说来说去,兜兜转转,最后都是这些话。少点废话好吗?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火轮邪王丝毫不以为忤,洒然道:“很遗憾。”
封弋道:“不可惜。”
说着他两眼上翻,现出一个趣怪表情,登时大幅冲淡了动辄以生死相搏的紧张气氛。
火轮邪王开始感到封弋这个人不但有气魄、有胆色,且非常有趣,冷然道:“本王只须你顺从,并不是说要你屈服,何以如此反感?”
面对火轮邪王无形的气场压力,封弋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从容姿态,以豪情盖天的语调道:“凭什么?亏你一代教皇说得出这么幼稚的话来。我封弋何等样人,怎会受你顺从?”
他说的话透出强大无比的自信,更有一往无前的斗志和决心。
火轮邪王双目神光大盛,沉声道:“的确有胆色,够气魄。坦白说,天下间还真没有人像小子你这样能用如此语气质问本王的?”
封弋笑道:“你夸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别以为我是那种你说两句好话就可以收买的男人。”
火轮邪王眯着眼睛看了封弋一会儿,道:“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可惜了。”
封弋不再与他纠缠,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邪王是否还有再战之力?”
这句话纯是试探性质。
尽管火轮邪王先后大战了蜀山剑阵以及星光剑域,而且还受了崔珩一剑,但他的战斗力仍然强大。
封弋心明眼亮,感应到火轮邪王体内龙元的异常霸道,不但在修补火轮邪王的内、外伤势,而且还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阴寒气劲,令周遭本已清寒的空气骤往下降。
他知道这是龙元发出的龙息。
他不知道自己已有小成的炎黄圣体能不能战胜对方的小乘玉体,但知道容给火轮邪王喘息的时间越多,形势越对已方不利。
火轮邪王神态轻松的道:“炎黄圣体与小乘玉体能来上一场单打独斗,本王求之不得,怎会蠢得拒绝呢?你我今战势不能免,不论你有何等奇功秘艺,本王将奉陪到底,看你是否如他们口中说的那么高明。”
封弋从容道:“话虽说得漂亮,却仍然全是废话。”
他要的就是时间,趁火轮邪王重伤之际与之速战速决,这样他才有一线战胜对方的机会。
火轮邪王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抹厉芒,冷然道:“本王一定会杀了你。”
封弋潇洒的耸肩,道:“我一点都不怀疑。事不宜迟,还是请邪王赶紧动手吧!封弋领教高明。”
火轮邪王双目亮起青色异芒,显示他正提众魔功。
同一时间,封弋感到对方在双手由负后随意垂下之时,整个天地都似随着他旋动,这并非一种错觉,而是一种异常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