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迷的棉花市场一天一个价,反倒是中药材市场爆红起来,不知道从那里传来消息,板蓝根能够抵抗非典。
人们发疯一般,去药店疯抢,各种品牌的板蓝根冲剂销售一空,在金河一家药店,存放了多年的板蓝根冲剂,均已过期,却依旧在一天内销售已空。
这一波疯抢潮流,让板蓝根的价格翻了好几番,寻常几毛钱一包的药物,现在变成了一两块。
和板蓝根相似的,还有各种消毒口罩。
口罩工厂的竞争力很大,不少生产厂家面临亏损的状态,这一波非典来袭,让各大小超市、门市部甚至是医院的口罩全部卖光。
口罩市场面临着供不应求,也开始了涨价。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扰乱市场秩序,投机倒把,发灾难财,最后被处理了。
……
随着天气暖和起来,非典的情况并未得到控制,反而有疯狂蔓延的趋势,全球发现了几十万病例,国内占据了一半还多。
随着蔓延趋势开始,学校开始停课,工人也停止了工作,全国各地,都在开展各种扫灭病毒的活动,大量的消毒水随之也火了一把。
但凡和这次流行病毒相关的一切都火了,唯有棉花的价格彻底降到了冰点,皮棉的价格落到了一万以下,上好的皮棉只有八九千。
随着工人停工,市场也不景气,一些小型的纱厂和纺织厂索性宣布破产,清算之后,爱咋咋地。
一棉厂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工人了,老会计也被刘天峰辞退了,让高玉梅过来记账,实际上也没啥账目可记得。
厂子没业务,就剩下皮棉和棉籽,棉油无人问津,刘天峰也不愿意榨油。
崔英实和范明每天背着喷雾器,在厂子里面喷洒消毒水。
厂子的租期就要到了,到期之后,如果续租的话,需要交钱,这可是几十万啊,一棉厂账目上一分钱没有,还欠外面几百万,余下的皮棉,能换八九十万就不错了。
现在的棉花是刘天峰愿意出售,可惜没人接手。
目前的困境,对于刘天峰和一棉厂来说,就犹如最严寒的冬天。
刘天峰叫了崔英实和范明开了个三人小会。
高玉梅给三人沏了黑乎乎的板蓝根,这年头流行喝中药抵御感冒病毒,刘天峰抽着烟咳嗽几声,“来前就是五月,如果继续租用一棉厂,需要交纳二十万租金,撑不住了。”
两人低头不语,脸上带着落寞和无奈。
“咋整?”范明抬头问道。
刘天峰无奈的说:“把棉花都处理了吧,无论多少钱,给钱都卖。能还的账就还,还不上,只能算我的了。”
目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刘天峰通知了刘三峰,以及认识的所有朋友,让大家都帮帮忙。在劳动节来临之前,一棉厂的所有货物全部处理干净。
本来价值一百四十万的货物,只换了九十多万。
那些探知消息的人疯狂的寻找刘天峰要账。
到了这个时候,账目的凌乱也开始出现,有很多欠条不是刘天峰自己写的,而是其他人代写,上面有一棉厂的印章,还有的是高东柳写的。
其中光高东柳写的欠条就有十几万之多。
这种情况让刘天峰等人大吃了一惊,对于这些情况,刘天峰当场否认,表示这些欠条不是他写的,谁写的找谁去。
对方声称这是来这里送棉花,财务没钱,高东柳写的,说第二天就能领钱,结果来拿钱的时候,这里却没有了人。
刘天峰不承认,一分钱也不会给他们。
这帮人恼怒了,双方在一棉厂动起了手,最后被派出所带走了,刘天峰和打架的人被抓了起来,关进拘留所拘留了七天。
这七天时间,高玉梅在家里还债,只要上门讨钱的债主,只要手头拿着刘天峰签字或者一棉厂盖章的欠条,她全部偿还。
短短七天时间,九十多万全部还光了。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不算欠农信社的贷款,外面还差着七八十万。
农信社后知后觉,他们知道刘天峰出事之后,农信社主任亲自带领几名信贷员,来这里要钱,可惜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刘天峰找人联保,采用各种方式从农信社贷了九十多万的款,这笔钱要不回来麻烦就大了。
不等刘天峰从拘留所出来,农信社第一个将刘天峰告上法庭,刘天峰对这件事供认不讳,但表示个人已经破产,还不上钱。
农信社将刘天峰拉入黑名单,随后开始调查刘天峰的其他财产。
短短几个月时间,刘天峰衰老的厉害,满头白发,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幽怨,人也消瘦了,眼神之中整日好似没睡醒一样。
一棉厂去不成了,场地是人家的,厂里的一些机器是他的,但也被农信社查封了。
他只能呆在家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债主上门要钱,起初刘天峰还客气的应付,说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还钱。
结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