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棉站停止了收购棉花工作,棉站的职工全部来到高玉豹主任的办公室,听高主任训话。
高玉豹非常生气,乃至是愤怒,望着眼前耷拉着脑袋的几个职工,气的他来回踱步,“一百多万斤棉花呀!你们也真敢收!就知道闭门造车,不知道打听打听市场行情啊?啊!”
“一帮子憨货,谁能告诉我,现在咋整?啊!怎么办。”
“简直是气死我了,这可是一百多万,将近两百万啊,你们的胆子真是够大的,竟然敢打这么多白条,知道给单位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啊!”
“简直是混蛋,吃饭喝酒的时候,比谁都能,到了事上都变怂了?说话,都一个个低着头,说,怎么办!”高玉豹气呼呼的说。
其中一个人道:“高主任,这个事也不能赖我们呀,咱们棉站和三棉厂都有是合同的,他们回收咱们的棉花,咱们天天和农民打交道,哪能关注那么多的行情哩。”
“合同?你好好看合同了吗?啊!”高玉豹气呼呼的说从办公桌里面拿出一份合同,重重的甩在桌面上。
这件事发生之后,他立刻思索解决办法,一百多万斤的棉花,用了近两百万来购买,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白条,这可是千家万户老百姓的血汗钱啊,要是不解决,必成隐患,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三棉厂,所以就翻出合同来,准备将责任转移到三棉厂身上,至少让他们也要负一定责任。
找了半天,合同是找到了,但签订的时期是1988年,而合同上规定,双方的合作时间是从1988年到1998年,也就是说,上一年合同就到期了。
而且,国家也发了内部通知,自从98年开始,国家停止收购棉花,收棉花的工作向全民开放,无论是国企还是民企都能经营,但自负盈亏。
合同在98年就到期了,这让高玉豹头疼不已,想找三棉厂的责任也找不出了,但一百多万斤棉花,压在这里,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上一样。
今天一上班,就将棉站的人找来一顿大骂。
当高玉豹将合同期限拿出来时,棉站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这帮憨货!合同都过期了,都没人发现?啊!”
几个人低头不语,继续挨训。
高玉豹道:“说,现在怎么办?现场就说,一个人说一个建议,不说的话,马上开除,并且罚处一年工资,李东书,从你先说。”
李东书额头冒汗,事故的发生绝非一朝一夕,棉站的职工对工作的消极态度固然重要,但也跟康细饼的领导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康细饼刚愎自用,哪怕是给棉站多打个电话咨询,也不会出现如此烫手的问题。
“高主任啊,我认为现在……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将棉花处理点,昨天我从刘三峰那里打听到了,全国行情是一落千丈,今年棉农盲目扩种,棉花大丰收,国家停止收购,哎,都赶到一起了。价格没准还得跌,有可能落到一块钱一下,咱们必须将棉花尽快出手,以此减小咱们的损失啊。”
高玉豹怒道:“说这话等于是放屁!说具体的,怎么卖?卖给谁?三棉厂昨天还收购哩,今天我打电话给他们副厂长,副厂长都表示暂停收购,观察局势。”
李东书道:“找刘三峰,他有门路,一定能行!”
其中有人不屑的道:“找他干啥?刘三峰就是投机倒把的,告他去。”
高玉豹气的跺脚,“还投机倒把呢,上一年这个罪名,刑法上就取消了。以前是计划经济,现在是市场经济,哎……”说着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随后他看向另外一个人,“你们说。”
几个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都耍小聪明,表示道:“我的想法跟东书的一样……”
几个人都说一样,高玉豹气的恨不能一人给他们一耳光。
供销社出现棉花危机,这个事被乡里知道了,乡里一个干事来到了这里,找高玉豹去书记那里说明情况。
高玉豹不敢耽搁当即去了。
李东书等几个人暂时自由了,他们趁机去了一趟医院,看望站长康细饼。
康细饼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脑血管出血点不大,打了一天的吊针,已经控制住了,血压也稳定下来。
不过康细饼躺在病床上装死,这回是惹了大麻烦,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时间他也没有好办法,索性当了缩头乌龟。
李东书等人看这情况,也没办法指望康细饼出来支持大局了,当即放下一些水果,跟康细饼的家属打了招呼,转身走了。
乡政府张广德书记办公室,他是上一年调来的书记,五十岁左右,沉稳老练。棉站发生这件事,曾经有些棉农来到乡里,找他出面主持工作。
张广德便将高玉豹叫来了。
高玉豹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其中责任全部推给了康细饼。
张广德道:“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要解决好眼前的问题,不能让群众的财产打了水漂,也尽量将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