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颂德靠在床边,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
慕怀祺没对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有任何评判,只是睨了他一眼,“所以,杀人祭天仪式就是为了复活徐吾,而你知道凭自己肯定做不到,所以听信了别人的话,与邪教门派做了交易。”
刘颂德突然仰起脸,喉结滚动,无声之中默认了。
墨瞳冷笑,“真是荒唐可笑,往事犹可追,可逝去之人终不复返,若人人都像你们这么想,这世上就不存在死人了。你们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跟当年去南徐山庄抢玄铁剑的那帮凶徒有什么区别”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刘颂德却是笑了,“你说得对。”
说完,他猛然呕出一口血来,艰难地说道,“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是我咎由自取”
慕怀祺和墨瞳俱是一惊,刘颂德又咳出几口血来,起初他确实是有些失心疯了,所以才听信了诡言,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与良心作斗争,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在死时能够心安些,他抬头看了眼慕怀祺,“如今的陇州已是危机重重紫、紫金印章”
听到最后几个字时,慕怀祺先是一愣,随后在刘颂德面前蹲下,凝着他,“你知道紫金印章在哪儿”
刘颂德此时气脉虚弱,他痛苦地点下头,想说什么,张张嘴却溢不出任何声音,气若游丝,“紫金印章在”
“在”便没有了下文。
慕怀祺看着刘颂德垂下了头,抓起他的腕子,凝眉摇了摇头,“死了。”
墨瞳皱眉,“刘颂德也知道紫金印章的下落,你说会不会还有别的人也知道”
现如今刘颂德死了,慕怀祺猜测道,“当年恐怕是徐庄主知道保不住山庄了,又怕紫金印章会落入贼人之手,便告诉了刘颂德紫金印章的下落,但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咱们如今也无法得知。”
墨瞳门齿磨着下唇,想了想,说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又不宜立刻去南徐山庄,亦如刘颂德说的,现在陇州危机重重,咱们还是先去打听一下这次来了多少不速之客吧。”
“好。”
二人准备离开房间,墨瞳突然抓住慕怀祺的手臂,说道“云策天还在这,许爻肯定没问题,但是云策天那人一看就没安好心,如果让他也一直跟着会不会”
“没事,现在这种关头,信不信任都不重要,大家都是互相利用。”慕怀祺说,“如果云策天真的有什么目的,咱们跟他待在一块儿也未尝是件坏事,更何况许爻还跟在他身边,你不担心吗”
担心倒不至于担心,如果许爻真的要杀一个人,他的武功不算差,更何况他还懂得用毒,要真想的话随随便便就能把云策天给弄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或许其中有什么原因。
最后二人商议好,离开了房间。
此时,肖宗义也领着人冲进了客栈,赶到了楼上来。
“殿下,将军,你们没事吧”
“没事。”
肖宗义躬身道,“昨夜本来是有一批人跟着您追过去的,谁料跟丢了,还请殿下降罪。”
慕怀祺道“跟丢了正常。”
“”
慕怀祺转身指了指身后的客房,“刘颂德的尸体在里面。”
肖宗义一惊,往他身后瞧了眼,就吩咐人进去,“刘掌柜怎么会”
“这些年祥云客栈死了这么多人与他都脱不了干系。”慕怀祺说,“之后你就将这家客栈封了吧。”
肖宗义无不惊讶,“杀死住店的那些人的凶手难道是刘掌柜指使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慕怀祺“谋财害命,什么都行。”
这件事得瞒着,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紫金印章的事情非同小可,皇帝交代过他们要秘密行事,不能宣扬。
“”肖宗义一噎,可他却觉得不似这么简单,但做官这些年,权衡以及看人眼色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既然慕怀祺只让他知道这么多,他便不继续问,“是。”
肖宗义领着刘颂德的尸体便收队回府了。
云策天在肖宗义离开后与许爻一同出了客房,瞧着站在对面的两人,似笑非笑道“二位如今可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陇州还是回京啊”
“云国主呢是回云国,还是打算在陇州再转会儿”
两人似乎都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但就是不说破。
云策天主动走近,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说起来我与懿王也有十年未见了,此次有缘在外碰见,不然多叙一叙”
“好。”
墨瞳看向许爻,二人目光正好对上,其实她很好奇许爻跟云策天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愿意待在他身边的。
祥云客栈是不能待了,肖宗义行动也很快,找了人封锁祥云客栈,这天官兵围着封店时,外头站着一群凑热闹的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死太多人了,所以这店开不下去了”
“那谁知道呢话说刘掌柜要是回来看到店被封了,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