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紧锁着眉头,表情充满困惑地说:“经过初步检查,陈丽的伤势并未达到休克的程度,但为何至今仍未苏醒呢?这确实是我行医几十年来首次遇到的棘手情况。然而,请家属放心,陈丽的生命并无大碍。请问谁是陈丽的家属?”
张强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迹象,他猜测自己的母亲可能又一次上演了“装死”的戏码,以此来吸引家人的注意并引发他们的关心,或者是想逃跑。
张强这种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母亲过去就有过类似的举动,她似乎总能在关键时刻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获得她想要的效果。
尽管张强对母亲的这种行为感到无奈甚至有些生气,但他也深知母亲的内心需求。他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家人更加关注她,关心她的生活。
这种看似幼稚的行为背后,其实隐藏着母亲深深的孤独感,说明她在监狱里历经了许许多多磨难。
然而,张强也深知,这种以装死为策略的方法并非长久之计。无论母亲如何挣扎与努力,都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注定要在监狱中度过一段漫长的时光。
想到母亲将要在那幽闭的空间中度过八个年头,换算成天数便是整整两千六百九十天,对于一个年事已高的老太太而言,这无疑是无比煎熬的。
母亲将在孤独与寂寞中度过每一天,面对四壁的高墙和无尽的等待,这样的生活究竟会是怎样的呢?张强,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
医生环顾四周,见无人应声,不禁再次开口询问:“请问,谁是陈丽的家属?能否请家属站出来一下?”
此刻,张强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急忙应道:“我是陈丽的儿子,名叫张强。真是麻烦您了,医生。请问,您贵姓呢?”
“我姓周,名字只有一个‘宏’字。紧接着,护士会将你母亲送入icu病房,让她在那里得到妥善地照料。待至明日清晨,我们将为她进行详尽的全身检查,确保对她的身体状况得到全面地了解。”
周宏话音一落,便迈着匆匆的步伐,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张强紧随其后,急忙追上周宏的脚步,并热情洋溢地说:“周医生,您真是辛苦了!我这就去买些小点心,犒劳一下您和其他的医生护士们。请问你们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呢?我希望能挑选到符合大家口味的食物。”
周宏一边稳步前行,一边频频回首,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温和地说:“大家不用跟过来了,你们专心照顾好病人就行。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或者需要,记得第一时间呼叫医生。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你母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完全可以放心,不必过于担忧。”
张强依然保持着十分礼貌的态度,诚恳地邀请医生一同享用食物,然而周宏医生却逐一委婉地拒绝了这些好意。他建议:“张强,或许你试着去陪陪你母亲,跟她聊聊天,这样她可能会更愿意开口说话。记住,在和她交流时,尽量不要刺激她,多顺着她的意愿来,让她感到舒适和放松。”
事实上,周宏早已洞悉陈丽是在假装昏迷,只是他选择不直接戳穿这一事实。从周宏的言辞中,我们不难察觉出陈丽其实并未真正失去意识。他之所以保持沉默,或许有着自己的考量与用意。
陈丽被悉心安排在icu的26号床位上,偌大的病房内,此刻仅她一人在静谧地休养。
安顿妥当后,护士轻轻走出病房,来到张强面前,轻声通知他:“张先生,现在可以进入病房了。”
赵蔡明与郝慈梅跟着张强步入病房。他们一眼望去,只见陈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静止的雕塑,唯有那微弱的呼吸声,才昭示着她生命的存在。
张强轻轻地拉过一张塑料凳,走到病床的旁边,俯下身来,轻声呼唤着:“妈,您现在感觉如何?试着跟我说说话吧,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呢?医生明明说过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呀。究竟是哪里让您觉得不舒服呢?快告诉我,好帮您分担一些。”
陈丽依旧保持着冷漠的态度,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正如俗话所说,了解孩子的莫过于父亲,反之亦然,了解母亲的也莫过于孩子。
张强心中多少已经猜到了几分陈丽的想法,于是他转身对郝慈梅说:“郝警官,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小爸,您也回去吧,明天白天还得麻烦您来照顾我妈呢。”
赵蔡明敏锐地捕捉到了张强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同之意:“好的,郝警官。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一同前往,让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郝慈梅望着张强那满脸真挚的神情,不禁心生几分感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好的,我会回去稍作休整。待明日一早,我便会过来照料陈丽阿姨。张总,您也请多多保重。”
郝慈梅说完,转身跟着赵蔡明一起离去,病房里留下张强独自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张强待赵蔡明和郝慈梅渐行渐远,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