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达云一听这话,便高兴地对旁边的农小妹说道“这下好了,嫂子,我们不用再和别人抢了,反正一定会有我们家的份。”
农小妹有点弄不明白个中原因,但也对着任达云笑着点了点头,只听到大家也在各自的位置上,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又是这样的分法?不是谁排在前面,谁就能再装一担好的谷子吗?”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妇女,首先互相轻声问道。
“就是啊,怎么总是要照顾他们这些人家的?”
“谁叫你们家的人,平时干活不够积极?或者家里没人当兵呢?”只能排在后面,看着反正无论怎么样分,也轮不到自己的人家答道。
“谁说我们家不积极了?说不定这次就有我们家的份!咱不妨先认真听听到底都有谁。”前面的人家有点不服气地答道。
“大家就等着听呗,反正除了任达兵是当兵的,他们家肯定有份之外,别的人家谁都可能有份,就看平时谁最积极了。”大多数人这样说道。
任伟民并不理会大家小声的议论,抓紧时间对着大喇叭喊道“第一户是任达兵家!大家都知道,达兵是当兵的人,他是我们村里的骄傲,我们全村人都要以他为荣,他是我们应该奖励的首要对象!”
任达云赶紧应道“谢谢队长,队长英明!也谢谢大家的礼让!”又连忙拉了拉农小妹的衣角,“嫂子,我们快点再去装一担谷子。”
本来他们现在,并没能排在最前面,如今便各提着一个空箩筐,高兴地往前面挤去装谷子。
后面队长又叫了几户人家,分别是他自己家,以及记分员李木琴家,还有书记员任立坚家,另外还有几户人家,是平时表现良好的人家。
这样一来,好的谷子堆的谷子便所剩无几了,队长才让排在前面的人家,把它们先装干净,然后吩咐大家,按顺序到另外的谷子堆去继续装谷子。
当所有人家带来的空箩筐,包括那两户地主和富农,都装上谷子了,任伟民便吩咐记分员李木琴帮忙记账,书记员任立坚帮忙计数,他则要拿着大砣称看数及报数。
又喊上两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让他们拿着一条扁担,帮忙抬起大砣称,他们几个人一起,轮流给各户装满谷子的箩筐,一个箩筐、一个箩筐地称重量。
最后,他们会再按照各户人家工分的多少,用多还少补的方法,继续着分谷子这件大事,直到把晒谷地上的谷子分完为止。
就像任母开始时所想的那样,这一次他们家也分到了,足足满五大担的谷子。虽然只比往次多了十多斤,但任母心里相信,她家任达兵娶了农小妹后,以后肯定能分到更多一些的谷子。
再怎么说,无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农小妹都要比她能干嘛。
分完谷子后,就快到过冬的日子了,也进入到一年中,村民们最热闹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将会是兴高采烈的。
因为分了谷子后,大家又会放干村里那个共有大鱼塘的水,然后抓鱼、分鱼;再接着,就会杀掉村里养了差不多一年的几头猪,实行太公分猪肉;最后还会瓜分,今年卖树木和农作物等收入的金钱,然后大家便是等着过新年了。
到此日农小妹结婚也差不多有三个月了,前两个月,任达兵都按时给她寄了钱回来,最近收到他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今年最后一个月的补贴,他很快就会连人带钱一起给她送回来。
农小妹想到又能看到老公,心里也很高兴。自从她当家后,受到现代人思想的影响,信奉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所以她并不吝啬。
该买的家用她从来不会少买,该给任达花及任达云的一些零钱,她也很大方,每个月都给他们不少于一块钱,任由他们拿去随便花。
任达云对此是开心感激的,任达花却觉得,农小妹给他们再多的钱,还不是借花献佛,反正都是她大哥挣的钱,她拿得也心安理得。
前不久农小妹曾被别村巡山的人,没收了割草用的弯刀,赎刀时又被罚了五块钱,所以算起来,她现在所剩下的钱并不多。
她还有点担心,如果农母此时前来,问她要曾经许诺过,给农大明结婚用的五块钱,她也仅仅是刚好能拿出来而已。
因而她希望,农母即使想让农大明结婚,也最好等到,生产队里分了各种物和钱之后。这样就不必花什么钱买菜,或者农母自己都够钱了,便可能不会再来问她要钱。
也是该她怕什么就来什么,农母可也是精于算计的人,她也自有她的一番算计。她可是这样想的,等农大明结婚时,最好能从农小妹那里拿到一些钱,而且还希望多多益善。
趁着割完水稻后大家没那么忙,农母曾亲自去求了六姑两次,凑了一块钱的红包硬塞给她。六姑也只好答应她,说愿意多往山里面的人家走动,务必替他们家农大明,在今年过年前,找到一个好媳妇儿。
有些事就是赶早不如赶巧,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分完谷子两天后,六姑终于满面春风地,给农母带来一个好消息。
“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