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幼安从未见过这样的萧辞玄。
她所认识的萧辞玄是端方君子,永远内敛优雅,永远成竹在胸,是她高不可攀的天边皎月,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天山雪莲。
而现在的萧辞玄,却是锋利又危险,沉静的眼眸有了情绪,烈火一般在焚烧,仿佛要燃尽她身体的每一处。
唯有地狱才是她的归宿。
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萧辞玄。
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萧辞玄——华满京都的贵公子,名震天下的萧世子。
华幼安静了一瞬。
没有犹豫太久,她伸出手揽着萧辞玄的脖颈,对着他的脸轻吐着气,“表兄想我在哪?”
她的示弱毫无迟疑。
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其他选择——
削铁如泥的佩剑几乎贴着她的身体刺在地板,锐利剑气刺破她衣裙,鲜红的石榴裙散在两侧,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极致的白与红交织在一起,像是雪原上盛开大片的曼陀罗花。
有那么一瞬间,她信萧辞玄真的想杀她。
她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萧辞玄为何如此震怒,她只知道享誉九州的兰陵萧辞玄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敢领兵而来把她逼至此地,那便是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已对他尽数俯首,而她身后的平原华氏与兰陵萧氏,此时大概是刺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是他用来换取九五之尊的一项交易。
她的仰仗已成了她的拖累。
“表兄已拿到表兄想要的东西,皇位,兵权,一切尽在表兄股掌之间。”
华幼安半敛眉眼,指腹轻轻在萧辞玄脖颈游走,“既如此,表兄又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呢?”
大抵是没有想到乖戾如她也能这般婉转温柔,优雅的贵公子眯眼瞧着她,像是在看一只乖巧的猫儿,但他的手指却未从她脸上离去,甚至还往下滑了下,微凉指腹落在她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她。
像是在抚弄调/情,但更像是——能随时将她一击毙命。
此时的萧辞玄,的的确确对她动了杀心。
那么,她该摇尾乞怜么?还是一头碰死在这儿?好全了她华氏出身的贵女名声?
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她轻笑着,去吻面前的萧辞玄。
她的个子并不高,不踮脚的情况下堪堪能吻到男人脖颈,她便索性不踮脚,柔软的吻落在男人喉结,这个位置似乎是无人能受用,她的吻刚刚落下,便感觉到萧辞玄的身体明显僵了下,而那双原本抚弄着她脸颊脖颈的手,此时的动作似乎也重了下。
她从不避讳春/宫/图,更不忌讳房/中/术,荒唐如她最大的好处,大抵是比萧辞玄更明白男人的身体,她觉察到他的气息是克制之下的乱,她便垂着眸又笑了起来,“表兄,你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洛水梦碎。
下一刻,缠枝飞鸾纹的窗帘被男人随手拉上,茶桌上的茶器被他哗啦啦推到,他把她放在茶桌上,紧接着,他的吻落在她身上,他甚至没有抱她去里间的小榻,直接在这里开始了他的掠夺。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像是在刻意昭示着什么,他扳着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着,让她清楚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原来表妹也知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轻叹着,声音缱绻又温柔,可他的动作却不温柔,粗暴扯去她身上的衣服,他的指腹因常年习武而有些薄茧,略过她肌肤时有些疼,她的身体不可自制轻颤着,像是行驶在滔天巨浪里的一叶扁舟,控制权从来不在她身上,她被动承受着一切,连呼吸都被掠夺,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让人无法反抗的情/事,她或许应该闭上眼,以全自己身为贵女最后的体面,可是她没有,她依旧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着面前的萧辞玄,哪怕此时的她已经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还固执保持着现在的动作,仿佛他的一切动作都落在她眼底。
——看着他对自己施暴,看着他眼里的自己无处可逃。
他小心翼翼养在温室方能长大的花,终究是被他亲手折去了。
养花人成了折枝人,世间讽刺莫过于此。
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但想象中的疼却没再落下来,萧辞玄似乎停了下来,他的手落在她脖颈,稍稍用力就能将她送走,可是他也没有,他像是在垂眸看着她的安静,墨色的眸子有着情绪在翻涌,但她视线模糊,已经看不清他的情绪。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睛处总像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情绪过激时,甚至还会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空长了一颗玲珑心思,可惜却生在这般羸弱娇怯的身体里。
这未尝不是上天的另一种平衡之道——太过完美的人容易早逝,所以才有英年早逝这一说,上一世她比表兄活得久,大抵是因为老天已拿走她健康的身体,所以才大发慈悲允她多活了几年。
可惜没有表兄的世界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