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夜生活还没开始。
酒吧里的气氛有些冷清,只零散坐了几桌客人,穿着制服的服务生领着厌和周明杰走到吧台,旋转的光球将万千光点投在地上和厌的身上。
“两杯鸡尾酒。”
一入坐周明杰就娴熟地点起了酒。
厌双腿交叠地坐在高脚椅上,胳膊肘撑在吧台支起下巴,看着一派镇定眼神却止不住好奇地打量。
酒吧是全木质装修。
大厅设有散台、卡座与。
四方场地每个方位都有一个小型舞池,暖场的歌手就站在其中一个舞池上唱着深情的情歌。
场地中央是吧台,对着入口的方向摆放着dj打碟的设备不过时间尚早,dj师还没来。
而圆形酒架上摆满了各色酒类,身穿白衬衫外搭小马甲的帅气调酒师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摇摆着身体,举着摇酒壶的手却灵活的在昏暗光线里摇出一道银光,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厌饶有兴致地盯着调酒师手中的动作。
调酒师修长的手指以技巧性的动作将酒液摇晃均匀后,空闲的手夹来一块冰,放在马天尼杯中,旋即将冰蓝色的酒液注入酒杯,再缓慢地添加了奶白色的牛奶,两颗樱桃挂在杯壁上,一杯冰蓝色的海洋之心就算是成了。
“小弟弟,你的酒。”
调酒师冲他眨了下眼,将酒杯推到厌的面前。
他无视调酒师俏皮的动作,全程都黏在眼前色泽层次分明的鸡尾酒上。
原来酒吧里的酒是这样的。
他新奇地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品尝。
果汁和牛奶盖过了酒精的味道,一入口酸酸甜甜的,非常的清爽。
他挑了下眉,一口闷完就默默地将杯子推给调酒师,意思是再来一杯。
周明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鸡尾酒看着好喝,不过后劲很大,你年纪小酒量浅,尝个味儿就行了。”
“知道了。”一点果酒而已,后劲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厌压根儿就没把周明杰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在看到调酒师给周明杰调了杯血腥玛丽,鲜红的色泽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赶忙也要了一杯。
鸡尾酒款式很多,厌把这玩意儿当作了饮料,一杯接着一杯的要,还不带重样的。
与此同时,一个身量高大、头扎马尾的男人扛着个蛇皮袋踩着夜色出现在酒吧后门。
蹲守在后门口的酒吧经理见人当即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双手递过去“魏先生这个月来的早啊。”
魏岚疏放下抗在肩头的蛇皮袋,接过烟却没抽,随手挂在耳朵上“刚好今天有空,就过来先把租金给收了。”
说话间,酒吧经理将准备好的租金递给了他。
他拉开地上蛇皮袋的拉链,接过钞票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一夹,拇指压住钞票,右手拇指捻动钞票,每捻动一张他脸上的表情都会舒展一分。
当一叠钞票数完,整叠现金就会准确无误地坠入蛇皮袋子中。
借着酒吧里闪烁的微弱灯光,经理瞥见蛇皮袋子里满满都是红票子。
他嘴角微微一抽,魏先生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一点就是每次来收租金,都是扛着一装满租金的蛇皮袋,看的人羡慕得牙根发痒。
为防止被嫉妒蒙蔽心神,经理别开眼跟他客套“魏先生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你请”正在数钱的魏岚疏一心二用。
“您看您说的,我们这小本生意”
经理话还没说完,对方忽地抬起眼盯着他,也不说话,把他看得心中压力倍增。
他借着点烟的空隙,抹了把虚汗,吞了口烟雾压下心中的压力,干笑了一声,豪爽道;“难得魏先生您有这个心情,今儿个就我做东请您去包间坐,给您上最好的洋酒。”
经理热情地将这位祖宗请进二楼包厢。
包间隔音效果极好,门一关,所有喧闹都被隔绝在了外面。
经理示意包厢公主开酒,他则殷切地邀请这位上楼喝酒还扛着蛇皮袋的祖宗入座,絮絮叨叨地寒暄了一番,又让人送些饮品果盘和小吃过来,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酒是好酒。
但喝酒的人心情却不怎么好。
才刚出疗养院就出了场车祸,损失一辆近千万的车,回到魏家老宅,连顿饭都没吃饱就被赶了出来所以,他把包厢公主支出去,抱起蛇皮袋放在沙发上,后背枕了上去。
“舒坦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就着半躺的姿势抿了口辛辣的洋酒。
跟他一块收租的守财奴赶忙提醒他咱能不能先把钱放车上去这地儿人多眼杂,万一喝多被人盯上可就麻烦了。
“坐包厢能出什么事”魏岚疏眯起眼品酒,对守财奴的警告置若罔闻。
但魏岚疏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又或是他低估了洋酒的度数,几杯加冰的洋酒下肚,一股热气从胃里冒出来直冲头顶,又逐渐发散到四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