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洋五洲风土人情,一点一点拼凑出来的。
是以,在兄弟姐妹心中,一致认为父亲是家中第二好的家长
为何不是第一?
自然是因为无限度宠溺孩子的玉侬,她在众多皇子皇女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撼动。
便是老爹,也差那么一点点。
父子俩各自想着心事之时,忽见白露匆匆走到殿外,往里看了一眼,见太子果然在此,便请黄豆豆通禀后走了进来。
“陛下,韩国公夫人同尤夫人带着两位千金来了宝慈宫,娘娘请殿下去宝慈宫叙话.”
陈稷顿时一脸苦相,抬头看向了陈初。
“哈哈哈”
陈初没忍住一乐.尤夫人便是蔡婳的二嫂尤氏,嫡出一子两女,俩女儿一个比陈稷大一岁,一个比陈稷小一岁。
怪不得这小子一大早跑来了文德殿,想来是早已听到了风声,才特地来他这儿躲起来了。
“你去回禀皇后,便说太子随朕出宫了”
陈初本就不太支持儿子太早成家多做几年孩子不好么?
此刻又见他不乐意的表情,便主动替儿子拦了下来。
白露也知,陛下这说辞是说给蔡家人听的毕竟那韩国公夫人是陛下丈母,若稷儿无故不见,总归失礼。
便应了一声是,退出文德殿去往宝慈宫复命去了。
这边,陈初马上又对黄豆豆道:“豆豆,去为朕和太子取两身便服来。”
陈稷聪颖,马上猜出了父亲的意图,不由惊喜道:“爹爹,真带孩儿出宫啊?”
“那还有假?走!”
“嘿嘿嘿,好!”
父子俩说走便走。
出宫途中,陈初调侃儿子道:“怎了?不喜欢舅母家的女儿?”
自打陈稷出生,蔡婳便对他视为己出,这些年来对稷儿投入远超自己亲生女儿的心血,甚至去年年末那场众多老臣联名上书请封太子的事,也是她鼓捣出来的。
她肯为陈稷这般谋划,猫儿爱屋及乌,将蔡家视作娘家人一般,是以,稷儿一直随着蔡婳那边唤蔡坤、蔡赟为舅舅。
甚至稷儿自小被蔡婳刻意引导喊她为娘的习惯,猫儿也并未纠正。
这既是亲情表达,也是双方都乐见的政治同盟。
见爹爹也八卦起来了,陈稷脸蛋稍稍一红,随后却一脸认真的回道:“不喜欢,也不讨厌,二舅家的姐妹太凶了。”
也是,蔡源虽说已位极人臣,但骤贵家族,总归缺了点底蕴.尤氏当年便以强势、势利著称,她养出的女儿,凶一点才符合常理。
陈初却呵呵一笑,又问道:“昨日颍国公的孙女也进宫了吧?她怎样?”
“胆子太小.昨日宁国抱了只猫给她玩,都能将她吓哭”
宁国是玉侬为陈家诞下的第一个孩子,娆儿的公主封号。
兴许是因为她是陈初的第一个骨血的缘故,陈初对宁国格外疼爱,下意识道:“你母亲没有因此责罚宁国吧?”
“没有.这事又不怪宁国,母后明理,自然不会无故责罚。”
“那便好”陈初放下心来,忽又笑道:“又是嫌人家凶,又是嫌人家胆小,还挺挑剔和爹爹说说,以后你长大了,想找个甚样的女子?”
父子俩谈话气氛融洽,陈稷渐渐消解了羞涩,认真思索几息后,却道:“儿子以后成婚,要找便找娘那般性子的女子.”
“哦?”
陈初十分意外,陈稷口中的娘说的是蔡婳,不由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要找你母亲那般性子的.”
陈稷却道:“母后哪都好,但她就是太顾忌旁人的感受了,有了委屈也只会藏在心里不如娘那般活的自在,不该受的委屈,一分也不受。”
陈初打量儿子两眼,十岁的孩子能说出这些让他很是意外,便感叹道:“你倒是看的明白。”
听了这句不知算不算夸奖的话,陈稷嘿嘿一笑,随后往宝慈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道:“爹爹,这话你可不能对母后讲啊。母后听了,说不定会觉着自己在儿臣心里没贵妃重,惹母后伤心便麻烦了。”
“嗯,不过人的性子都是由环境决定的,你母后幼时家贫,若非处处小心隐忍,说不定都活不下到长大;贵妃自幼有韩国公撑腰,自然便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快意恩仇的性子”
“爹,儿知晓的.”
新年刚过,恰逢东京城内有博览会,各处展览点皆是人头攒动。
为安全起见,随行的大宝剑数次提醒陈初,不可太过深入人群。
陈初只好带着儿子在远处围观。
城中十余展览点中,有更加先进的织机、蒸汽机展示;也有通体由玻璃搭成的房子既有机器,亦有工业品展示。
但围观人数最多的,御街同朱雀大街交叉口,此处展示的是一比一复制的大楚水军铁炮战船,似乎是担心观众看不清楚,三丈高的船身下方,还摆放了数门大口径铁炮
那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