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铁胆,脸色顿时如熟蟹,简直要滴出血来。
“你教?你懂个屁,你和男人牵过手么?你和男人亲过嘴么?你和男人睡过觉么?”
笑话!我堂堂铁戟银枪小霸王在此,还用得着你一个丫头来教?我自己不会教么!
茹儿虽隔着屏风无数次目睹过铁戟战蛇妖,但终归只有观摩经验,不由被陈初的三连问问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篆云眼看王爷是真的不想她们留在此处伺候,便悄悄拉了拉茹儿的衣袖,两人这才走了出去。
可临关门时,茹儿心有不甘道:“那奴婢便在门外守着,王爷若有事,便唤一声。”
掩上了门,茹儿和篆云在走廊拐角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举目四望,只见占地数百亩的王府内,各院还亮着星点灯光,前宅,淮北军将吆五喝六的吵嚷,随夜风邈邈断断续续传来。
更远些,还能看到汴河上连绵一线的船家灯火。
一派繁华景象。
篆云远眺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道:“茹儿,我听人说,王爷要当皇上了。”
这已是近乎公开的秘密,茹儿却未置可否,只道:“怎了?”
“你那边蔡夫人打算怎样安排你呀?”
篆云这么一问,茹儿马上猜到了她的意思。
两人皆是通房丫鬟一般的存在,且年岁都已二十多了,今日沈娘子过门,不免让她们再次担忧起自己的后半生。
“我家夫人,早已许诺过我了。”
茹儿含糊其辞,随后又问道:“那你呢?”
篆云眉眼间却闪过一丝忧虑,不自信道:“我家娘子至今未与我说起过日后出路.”
说罢,隔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我自小学的便是伺候人的本事,我今年都是二十四岁了,若娘子不安排,或者王爷看不上我.日后我便是得一笔银子出府,也寻不上好人家了呀”
说到最后,已带了点哭腔。
确实,自小生活在以阿瑜为中心的世界里,若未来那日忽然要让她独自生活,不免惶恐。
但实际上,出府后若得一大笔遣散费,未必寻不到人家.但她们潜意识中的好人家,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康之家,至少,也不能差王府太多吧。
虽名为奴仆,但日常吃穿用度,不说锦衣玉食,也堪比普通富户家的小娘。
再有王府家眷的名头,更是一个巨大的无形资产。
就像篆云留在老家的弟弟,便是因为她王府通房丫鬟之名,娶了当地一家员外的闺女。
每次年休回家探亲,家人也都将她当成贵客那般,同时也成为亲戚口中激励自家女儿时有本事的例子。
若王爷称帝,顺水推舟进了后宫成为才人、婕妤之类的,家人该是何等自豪。
可是,若被遣散出府.这一切都成了水中月。
同样有此担心的茹儿,望着深冬夜色默默不语。
屋内。
茹儿、篆云离开后,气氛稍稍松缓。
&t;divtentadv>“铁胆.”
想要让对方放松一些的陈初刚开口,紧绷的铁胆猛地一摆手,结巴道:“你你稍等一下。”
说罢,铁胆转身钻进了床底,从床下摸出一壶酒来。
“.”陈初愕然之际,铁胆已解释道:“我我吃几杯酒,便,便不怕了”
也不知当初玉侬和阿瑜是怎么给铁胆科普的,竟让她害怕成这样?
说话间,铁胆已咕咚咕咚灌下去半壶。
今晚始终通红的脸色,因酒精作用,显得愈加红艳。
“嗝”
灌的太猛,铁胆打了个酒嗝,随后将酒壶递了过来,“你你要不要吃些酒?”
“我不用,我又不害怕。”
陈初摇头道。
见此,铁胆将酒壶往桌上一放,紧接深呼吸几次,像极了新兵上战场的模样。
至于么?
陈初正觉好笑,铁胆却已吹灭了两支龙凤喜烛。
屋内顿时一片黑暗,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只听铁胆以蚊呐一般的声音道:“那个.我笨,待会若弄疼了你,你便说一声。”
“啊???”
黑暗中,陈初黑人问号脸.铁胆是不是说了我台词啊?
洞房春自在,帐暖护鸳鸯。
后宅洞房花烛,茹儿和篆云还在为自己的前途患得患失。
而前宅那帮军将,却对自己的前途信心满满.初哥儿再进一步,大伙都跟着有进步的机会啊!
往大里说,无愧当年起事时护百姓乡亲,造一地乐土的誓言。
往小里说,以军功拼得一家富贵、封妻荫子,也不枉来世间闯荡一遭。
子时二刻,不知谁提了一嘴,今日午后蔡相、陈经略去别馆与柴极当面提出了逊位,柴极却并未当场答复一事。
正举杯豪饮的吴奎,当即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