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自然感受的到。
隐隐不安之下,塞蒲力去往隔壁,却发现斡勒温、那喇甲术等人都不在帐内。
塞蒲力不安之情愈甚.早年海北州一战,塞蒲力被天雷炮神威所慑,认为汉人此物非人力可抗,自此主动向大凌河前线总指挥周良靠拢。
算是金将中,和汉人最近亲的那拨人。
此时,结合当下不同寻常的气氛,塞蒲力不由心中一警,猜测斡勒温等人正背着他在谋画大事。
背着他便说明他已不得族人信任。
眼下,摆在他眼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主动找到斡勒温,表示自己也要出一份力,与众人生死相随。
要么,就去找楚王,彻底投向汉人。
纠结间,塞蒲力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海北州城垣,在天雷炮轰击下,四分五裂的恐怖景象。
最终,塞蒲力换了便装,出营直奔甘泉坊天策府而去。
他在天策府自然见不到陈初,但出面接待的阵容,同样非比寻常。
天策府两大文武属官陈景彦、折彦文皆在,包括罗汝楫、张叔夜,以及平日不离陈初左右的姚长子皆在。
“西开阳坊营房,恐今晚恐有变故。”
塞蒲力磕磕巴巴说出这等石破天惊的消息,可众人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前者这才察觉到,今晚之事怕是不简单。
“劳将军前来通禀,今晚,将军就留在天策府看戏吧。”
陈景彦一句话,将塞蒲力暂时拘在了府内。
待侍卫将塞蒲力请去后宅,众人坐在堂内静待城内动荡起。
比起他们这些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官僚,今晚没能参与皇城行动的长子,颇有些焦躁难安。
“关门关窗,防火防盗梆梆”
&t;divtentadv>亥时正,打更人报时和敲梆子的声音邈邈传入堂内。
坐立不安的长子忽然起身,在堂内来回走了几步,直嚷嚷道:“如今我军兵强马壮,十余倍于金人,直接杀了多省事!初哥儿却非要自己作饵.万一他有个好歹,俺爹得打死我。”
多年兄弟,生死不离,长子自是担心,却又不愿承认自己紧张,只好拿爹说事。
堂内正在品茗的几位,不由齐齐看了过来。
罗汝楫、张叔夜终归是名义上的周臣,和长子不熟,不好说什么。
陈景彦却有点懒得解释的意思.陈初出身桐山的那批老兄弟中,大郎、周良、彭二早已各自独当一面,成为一军大帅。
而长子却仍旧是个团长虽说近卫一团团长的职位并非一般军官可比。
但由此也能看出,长子的某些短板.比如只会战场冲杀,却不懂政治上的取舍。
倒是同样出身军伍的折彦文,对憨直的长子颇有好感,便解释道:“姚兄弟,斡勒温今夜异动,几乎所有有异心者都会主动跳出来。若没有今夜一事,咱们还没理由对他们动手呢。日后王爷回撤,留下这些人不知道还会弄出些甚幺蛾子,哪有这般一网打尽省心?”
可长子却道:“管他有没有异心,连那小皇帝一并都杀了,岂不更省心!”
本来不想开口的陈景彦不由眉头一皱,道:“自古以来,弑君终归不是甚好名声!就连金国捉了大周皇帝,都豢养多年未曾下毒手,我们堂堂之军,做事岂能还不如金国蛮夷?”
眼下,天下局势已明朗了七八分,陈景彦说话全无顾忌,不但敢直接称呼金国为蛮夷,甚至还用了豢养这般贬义词汇来形容柴极。
安丰朝名义上的枢密副使张叔夜,一脸坦然。
可临安朝的罗汝楫,脸上却显出几分尴尬。
长子自是辩不过陈景彦,可仍有些许不服神色,于是,折彦文又耐心补充道:“姚兄弟,金国能战之事虽已折损了七七八八,但毕竟有百万人口,若王爷明着杀了小皇帝,这关内关外百万金人会如何看咱们?难不成将他们都杀了?
就算痛下杀手,百万众能杀的完么?极善渔猎的金人残部若统统逃往深山,王爷便是迁来百姓在平原耕作,这些逃走金人岂不把怒火都洒到了迁来百姓身上?届时,需多少大军常驻关外,维持秩序?”
这是治理成本的问题。
关外地大,三面环山,将女真一族逼入深山,远不如将他们留在平原接受教化来的长治久安。
折彦文最后总结道:“小皇帝之死,不能由我们动手。今夜金军一旦攻入皇城,到底是斡勒温要对楚王不利,还是完颜亮残部欲对小皇帝下手,谁又说的清?”
长子迷惑半晌,终于听明白了,不由道:“折军咨的意思,是明日之后,我军对外言称,完颜亮余孽弑君作乱?可旁人信么?”
“怎会不信?他们攻打皇城是真,报纸舆论又在咱们手中,个中隐秘,谁能说话谁就代表了事实。”
折彦文话音刚落,却见一名小校快步入内,低声禀道:“长史大人,半刻钟前,西开阳坊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