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分离数月,今日难得团圆,晚间吃饭时小酌了几杯。
妇人,终归酒量浅些,三巡过后,一张张或妖媚或纯欲的脸蛋争奇斗艳,仪态万千。
酒不醉人人自醉。
经过多年磨合,此时的王府女眷们一个个深谙夫妻之道的妙处。
再加分离日久,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渴望在酒精催化下,纷纷化作了眼睛深处浓到化不开的春情。
猫儿自恃大妇身份,不好开口讲什么。
但饭后,却无一人愿意起身离席,并且都很有默契的让奶妈早早带着孩儿回房睡觉。
玉侬和公子中间隔了蔡婳,每当陈初讲一件趣事,玉侬便会以标志性的咯咯笑声吸引后者的注意,只要他看过去,玉侬便以贝齿轻咬下唇,纯真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对方。
蔡婳环顾四周,只觉置身了妖精窝,心知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便顾不上姐妹情深,径直拉上陈初的手,起身时还此地无银般的说道:“对了,我写了份计划书,事关如何分配这笔银子,王爷随奴家去青朴园看看那计划书有无漏洞吧.”
说罢,挽上陈初的胳膊便往外走去。
猫儿、阿瑜和嘉柔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三娘竟主动出击了。
玉侬却连忙起身,急道:“蔡姐姐,要不要我帮你一起看看呀。”
“你会看个屁,回房早点睡觉吧。”
蔡婳头也不回,丢下这么一句便出了餐厅。
猫儿三人虽甚也没说,却齐齐肩膀一垮.唯有玉侬同学不满的坐了回去,夹着嗓子学着蔡婳的腔调嘀咕道:“王爷随奴家去青朴园看看那计划书有无漏洞哼,我看蔡姐姐自己才是那个漏洞”
“咳咳.”
猫儿轻咳一声,阻了玉侬的虎狼之词,意兴阑珊道:“忙碌一天,大家都乏了,回去歇息吧。”
青朴园。
蔡婳还真有一份计划书,写着赔款分配详情,一部分做四大行新发货票的储备金,一部分用于支付战时欠下各场坊的债务,一部分用于
陈初还没看完,已心猿意马。
身后,蔡婳仿若无骨蛇一般趴在他的后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每次呼吸扰动的温热气流都会精准的扫过陈初的耳廓。
痒丝丝,热哄哄。
偏偏她自己还好似没事人一般,轻声说着正事,“.十月初,折彦文便带着西夏宰相斡道冲、皇长子李纯佑到了蔡州,心肝儿,何时见他们一见?”
你看,嘴里说着军政大事,却称呼人家心肝儿,这是说正事的样子么?
燥热的陈初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回道:“先晾他们几日。”
“嘻嘻,我也是这个意思,那西夏皇帝李仁孝以为送一名皇子为质,咱就能放过他们了!”
去年金夏联军在东京城外大败,十六万西夏兵最终逃回国内的只一万余人。
去年秋,张叔夜、折彦文、秦胜武等人率大军收服西北,今年年初,张叔夜设计捉了东京一战中逃走的刘叔平,二月押回蔡州。
折彦文、秦胜武又用了数月时间平定西北各地,七月,郑国公、枢密副使范恭知总领西北诸镇,当即开始了对西夏的作战。
西夏主力早在东京一战已损失殆尽,面对复仇齐军,几无抵抗之力,仅月余,齐军便兵临国度兴庆府。
西夏皇帝李仁孝遣宰相斡道冲送其子李纯佑至齐军大营为质,恳请齐国罢兵。
范恭知不敢自专,这才有了折彦文带斡道冲、李纯佑来蔡一事。
“还有.”蔡婳说话时,纤长葱指已下移至陈初腰间绦带之上,“这次折彦文回来,心肝儿可就地给他安排个职司,高官厚禄、便是封侯也给的,但不能再让他回去了!以往,西北将门听召不听宣,去年金夏军对西北各地破坏甚重,刚好借此机会让胜武替你掌控西北!”
秦胜武是猫儿表弟,蔡婳能说出这样的话,表明她和猫儿彻彻底底变成了一条心。
或者说,蔡婳此举是为了她视若己出的稷儿在保驾护航。
“说事便说事,动手动脚作甚?”陈初一把擒住蔡婳柔荑,后者已熟练的用单手解开了绦带铜扣。
“嘻嘻,正事说完了,不动手动脚还能干嘛?”
陈初回头,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仅仅是对视一眼,便如天雷勾地火,各自压抑许久的情欲便再难自持。
两人熟练拥吻,颠颠撞撞走向雕花大床。
笃笃笃
好死不死,正在此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原本不欲搭理,却不料外间敲门声竟锲而不舍。
蔡婳不由推开陈初,气恼道:“谁!何事!”
“.”
外间静默片刻,随后响起了玉侬小心翼翼的声音,“啊呀,蔡姐姐,奴奴有道算学题不会,特来请教姐姐.”
“滚!”
笃笃笃
人家玉侬既然来了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自然是不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