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北上,于泗州登陆。
好吸引淮北西部两府淮北军,使其不能西援蔡州。
不管是荆湖路还是遥远的福建路,都不和淮北接壤,可最大限度保密,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从临安附近出发,难保不被淮北细作察觉。
万俟卨离去前,君臣之间不免一番君圣臣贤此次行动,已秘密筹备三四个月,莫说民间毫不知晓,便满朝大臣,也只他们几个知晓。
虽然此次出征没有动用精锐禁军,而是交给了三地厢军,但周帝、万俟卨却笃定胜券在握。
毕竟,淮北的军力在那儿摆着,大凌河占据了一部分,东京城下又占了一大部分,淮北还能有多少兵力
而周国这边,一海一陆两路大军八万余将士东西夹击,这怎么输
午后未时,殿内只剩了周帝和秦会之这对君臣。
再无外耳,两人终于说起了最私密的话题,“秦相,那陈伯康如何处置”
“陛下”秦会之自锦凳上迟缓起身,拱手道“不可打草惊蛇,也不可再让他留在淮南。陛下便趁着年底将至,招他入京述职趁机圈禁。”
周帝点了点头,随后却稍显忧虑道“待我军北伐的消息传开,不知民间舆情会怎样”
确实,东京被围后,伪齐楚王一纸邀万千华夏男儿,共赴万里关山、使我辈子孙再无这般苦难撩拨的不少周国人热血沸腾,大有一副共抗时艰的氛围。
此时若陡然知晓,人家齐国抵抗鞑虏时,本国却在背后给齐国来了一刀,周人怕是有点不好接受。
秦会之却一副淡然表情,“陛下,只要胜了,些许杂音不足为虑。即便到时舆情汹涌些,陛下不也被是臣子蒙蔽么”
所谓被臣子蒙蔽,说的就是王庶万一日后批评声大了些,完全可以将王庶推出来背锅嘛。
仗还未打,垫背之人都找好了。
周帝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万一打不过咋办
当日傍晚,秦会之回府,吴维正已等在书房,一见面便焦急问道“秦相,怎样了”
秦会之在椅上坐了,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这才露出了难得微笑,“幸不辱命”
自十一月初二折彦文、张叔夜偷袭洛阳北营后,完颜谋衍便报复性的展开了对城外勤王义师的进攻。
陈初命各部步卒后退收缩,依靠城寨防守。
在东京城外围拉开一道宽约百里开阔地带,任由双方马军在其中缠斗。
对方人多,便退入城寨;己方兵力占优时,便围而歼之。
纠缠十余日,双方互有损伤。
完颜谋衍却看出了,城外勤王军就是想耗死他们。
毕竟,洛阳虽有粮仓,但被焚毁了一处后,也撑不住近三十万金夏军消耗了。
又因不停被拉扯,金夏军水泄不通的包围圈终于出现了少许松动。
十一月十六日,老白斥候营内的几名下属,终于悄悄穿过层层防线,首次抵达东京城下,被吊篮拉进城内。
随即带来了楚王已至的消息。
范恭知知晓后,如同获得前线捷报一般,当日便在全城张贴公文,告知数十万军民。
人心浮动的帝京,不由为之一振
这边,完颜谋衍被齐军这种麻雀战、骚扰战搞的不胜其烦,也心知再耗下去待洛阳粮草耗尽,便真的麻烦了。
任得敬适时提议,“攻其必救,逼其决战”
所谓攻其必救,说的不就是东京城么。
但如今,身后游弋着大股齐军,再强行攻城的话,相当冒险。
可是,继续耗下去更加难以看见胜机。
经一夜苦思后,完颜谋衍终于决定冒险一搏。
十七日,完颜谋衍命全军收缩,将原本平均分配于东京四面战兵做了重新布署。
仅在东西南三面各留下了一万多人负责监视,集结了十五万金夏军于北城摆开架势强攻。
金夏军号称五十万,其实只有三十万人,其中还有七万西夏扈从和三万掳来的洛阳民壮。
二十万战兵已用到了极限。
十八日一早,完颜谋衍几乎未作试探,便命西夏擒生军配合着步跋子在北城阔十二里的城墙外开始攻城。
同日,铁胆率部快速扫清金夏外围警戒部队后,楚王中军跟进。
但齐军却未去营救东京北城,反而直扑城南那一万多人的监视部队。
城南金夏军龟缩营寨不出,想要依托营寨坚守。
老白率斥候营弟兄人人身披双层甲,每人怀揣一个由粗麻包裹的四方体。
午时初,老白一声呼哨,数百人齐齐跃马而出。
刚进入营寨一百多步内,寨内便倾泻出了如雨箭矢。
老白等人的双甲起极大作用,斥候营行进至营寨百步时,老白大喝一声点火。
余者纷纷咬掉竹筒火镰帽盖,盖子一去,疾驰带来的风速,马上让火镰阴火变为了明火,随后众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