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黄豆豆以前的顶头上司、时常欺辱于他、坑骗他钱财的杂役房掌班孙桂。
“好吃好吃”
孙桂狼吞虎咽后,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句,那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脸上却露出了谄媚至极的笑容,看看黄豆豆,又看向了他手中剩下的馒头。
见此,黄豆豆突然失去了兴致,扬手将馒头丢到了泔水桶中
“呜呜呜”趴在地上的孙桂,喉间猛地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呜咽。
这皇宫大内,便不是人待的地方,长于此间的,没几个正常人
正此时,又一干儿匆匆进入院内,附耳讲了些什么。
黄豆豆稍稍错愕,便道“速将此事告知王爷”
可说罢,黄豆豆忽然起身,又道“算了,咱家亲自去一趟,当面禀告。”
半个时辰后,黄豆豆在御营校场找到了正在训练的陈初。
两人走到树荫下,黄豆豆细细禀报一番。
“进宫这十二名女飐,乃是许尚书直接送到殿下宫中的,并未通过内班院,小人也无权过问。”
女飐,便是女相扑手,或称女跤手。
东京城内,因百姓喜好,相扑蔚然成风,找几名女跤手倒不难。
但嘉柔忽然养几名跤手在宫中的动机,十分耐人寻味啊
陈初不由得想到了满清第一巴图鲁,鳌拜的下场。
难不成这表面看起来听话的嘉柔,想要反抗
陈初用阿瑜的手绢将汗水擦拭一番,呵呵一笑道“我知晓了,你就暂且装作不知吧,一切待运动会结束后再做计较。”
“是”
黄豆豆离去后,陈初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忽然自言自语道“你难道不知,越反抗我越兴奋的道理”
身后三步外,刚刚走近的阿瑜不由一滞,驻足迷茫起来叔叔是在和我说话么
什么叫越反抗我越兴奋
难不成,叔叔嫌我在床笫间太温顺了
七月二十五。
御营西校场今日开放,辰时中,临时搭起的看台上,已坐满了达官显贵及各国使臣。
校场外,更是挤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翘首以盼的东京百姓。
便是左近大树的树杈上,都坐满了人。
巳时整,长公主嘉柔殿下的仪仗出现在场内。
嘉柔身为女子,又在民间缺乏威仪,以至于她的到场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
巳时二刻。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个比赛项目便是弓矢。
弓矢本就和战场强相关,在场百姓没有机会亲临沙场见证两军对垒,是以对这种由战场中脱胎而来的竞技项目极为关注。
同时,这也是一项参赛选手们都颇为自信的项目。
弓矢比赛分为两种,一种为二百尺定射,一种为六十息急射。
比赛开始后,大伙才发现定射的难度设置的低了。
随行使团的侍卫自然都是本国强军,二百尺的距离还真难不住人。
几轮下来,四国射手箭箭中靶,只有周国射手脱靶一枚。
但到了六十息急射,就要看真本事了。
急射项目的箭靶距离缩短到了一百五十尺,但规则却变为了自由射击,六十息内中靶最多者为胜。
也就是说,这项比试不但有准头有要求,连续不断地拉弓对臂力也是一个巨大考验。
比赛开始二十息,选手之间的差距便迅速显现。
周国和夏国的射手最先跟不上节奏,在淮北有小李广之称的蒋怀熊却依旧气定神闲,一直以一种轻松闲适的状态,拈箭、引弓、松弦。
那金国射手虽然跟的上节奏,但光秃秃的脑门上已渗出了密集汗珠
直到倒计时的最后十息,还想试试对手深浅的蒋怀熊终于没了耐心,只见他五指夹了四箭,架于弓臂之上
成千上万的观众还不及反应过来,四枚羽箭同时离弦。
只听咄咄咄咄四声,颤抖着尾羽的箭矢稳稳钉在了箭靶之上。
西校场内外,登时爆出一片震天欢呼。
酷着一张冷脸的蒋怀熊却对周遭充耳不闻,回手再拎四枚箭矢,又是四箭连珠
接着,他取箭引弓的动作一回比一回快,松弦的嗡嗡声和中靶的咄咄声几乎连成一片。
竟把那周国射手看呆了,忘记了自己还在参赛,傻呆呆站在原地看向蒋怀熊。
周围欢呼声量一浪高过一浪。
便是主观礼台上的荆鹏、邝思良等人也惊叹连连。
“楚王,如此猛将,可否借我麟府路一用训练军士”折彦文爱才心起,隔着佟琦俯身过来商量道。
佟琦和折彦文相熟,一看就知道折大哥想屙什么屎,赶忙提醒陈初,道“兄长,小心有借无还”
“哈哈哈,折兄,我这人什么都可以和朋友分享,唯独兄弟和女人不行”
陈初一句话,逗乐一众将门子弟,那折彦文苦笑着指了指佟琦,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