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蔡州之局势,若不引用外力,根本不可能再翻身。
他的跟脚原是吴家,可吴维光、钱亿年等人却不愿为他和陈初闹翻毕竟蔡州知府谁都能做,可淮北这帮骄兵悍将,除了陈初,谁还能压制的住
于是吴维光的来信中,通篇劝孙昌浩忍让,孙昌浩明面上倒也做出了一副为后党顾全大局的模样。
但内心里,如何不愿摆脱陈初、陈景彦等桐山系的压制
此时夏志忠拿出了大皇子说事,孙昌浩沉吟片刻,终于低声道“哎既然贤弟这般讲了,愚兄倒有一计,可使贤弟破局”
“哦孙兄快讲”
夏志忠迫不及待道。
孙昌浩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妻侄,忽低声道“茂之,你去门外守着,莫让闲杂人等靠近。”
“是”吴逸繁不情不愿道。
让他去门外守着,一是孙昌浩知道这官舍内四处漏风,以免被人靠近偷听。
二来,孙昌浩担心这蠢妻侄嘴巴不严,失密坏事。
待吴逸繁去了门外,孙昌浩这才道“寻访职事,陈同知若不配合,我也没法子。贤弟应知,陈同知与路安侯同气连声,蔡州一切大小事务,都是路安侯说了算。”
“”夏志忠脸上阴晴不定,孙昌浩说的这些,他如何不知,但那路安侯又不是没有实权闲散侯爵,他可是掌着淮北数万兵马的实权军头
“但路安侯咱们动不得。”孙昌浩又道。
“我自然知晓”夏志忠没好气道。
孙昌浩却呵呵一笑,道“但贤弟却可让大皇子动陈景彦”
“你自己都说陈同知是路安侯的人了,大皇子正在全力拉拢军头,怎会为这点小事让路安侯心腹之人陈景彦降职去官”
夏志忠越说越烦,他以为孙昌浩是想借大皇子之手摘了陈景彦的官帽。
“诶,此言差矣”孙昌浩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笑道“谁说要降职陈景彦了不但不能降,反而要升”
“啊”夏志忠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昌浩上身前倾,低声道“我听说,朝中钱尚书正牵头为大皇子请封鲁王”
“是啊。”
皇上虽得了痹症,却依旧不肯立大皇子为太子,钱亿年便用了一招曲线救国,先为大皇子请封鲁王。
鲁地为刘豫起家之地,鲁王的分量不言自明。
这是近日来朝堂争论不休的大事,夏志忠自然知晓,可此事又和眼下之事有何干系
孙昌浩笑了笑,道“依我看,大皇子得封后,可命陈景彦前去东京就任鲁王府长史”
“”夏志忠一惊,好像抓住点什么线索,仓促间却没想透彻。
见此,孙昌浩继续道“王府长史乃是从四品,可让陈景彦实升两级不说,还可让他尽早常伴新皇左右,成为潜邸旧部若你是陈景彦,会不会欣喜若狂马上前去就任”
“大皇子会愿意任用陈景彦”
“如何不会如今大齐九镇节度使,只有路安侯和三皇子稍有交情,若以陈景彦为桥梁,拢了路安侯之心,三皇子便再无一丝夺嫡可能了。”
“可是陈景彦乃路安侯心腹,路安侯会愿意放陈景彦走”
“哈哈哈,此乃阳谋若路安侯阻了陈景彦升迁,两人必定离心离德这般结果”
孙昌浩意味深长的看了夏志忠一眼,道“这般结果,只怕大皇子和朝堂诸公也很乐意看到吧”
夏志忠稍一思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叹道“孙兄大才啊”
齐国九镇,但唯一能全面把持数府军、政、财的,却只有淮北节度使。
这样的局面因特殊情况造就,但不管是大皇子、钱亿年,甚至相党李邦彦也未必愿意乐见其成。
军头掌政事,必会尾大不掉
而陈初对政事的抓手,便是陈氏兄弟。
若因陈景彦升迁,致两陈反目,必使淮北内耗,削弱陈初实力。
若陈初支持陈景彦就任,大皇子得陈景彦,便等于得了淮北节度使支持。
算来算去,大皇子都稳赚不赔
夏志忠觉得,自己向大皇子提出此计,必受重用
前一刻,这计谋是孙昌浩提出来的,这一刻,这计谋已经属于夏志忠了。
“哈哈孙兄,此计甚妙待我奏与大皇子,一定会提及孙兄”
“呵呵,多谢。”
夏志忠的话,孙昌浩一字都不信,但他也无所谓只要能削弱陈初就好
说起来,孙昌浩至今对陈景彦也没有多少恨意,可一旦想起陈初
“对了,愚兄还有一事相求,请贤弟代为向大皇子转禀。”
“孙兄只管说来。”心情大好的夏志忠笑道。
“是这样,愚兄这不争气的侄子和陈同知家的千金两情相悦、早有婚约,却因长辈之间些许龃龉耽误下来。能否请大皇子从皇上那里请旨赐婚既能全了小辈儿女情谊,也可弥合吴、陈两家关系,将来好一起为大皇子同心效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