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眸子,摇头道“我爹爹不让我吃酒”
“”
蔡婳懒得吐槽铁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仰脖饮尽。
一旁的陈瑾瑜见此,小心瞄了蔡婳一眼,随后竟首次主动和后者说起了话,“蔡家姐姐,阿瑜陪你吃几杯”
“你”
蔡婳上下扫量陈瑾瑜,不由眯起狐狸眼笑道“你会吃酒”
“逢年过节时,在家中陪爹娘吃过两三杯”陈瑾瑜矜持道。
这倒不是假话,阿瑜在家陪双亲吃过几回甜酒酿,能吃碗也不醉呢。
“嘻嘻那好呀。”
蔡婳从善如流,帮阿瑜倒了一杯,随后举杯再次一饮而尽。
见蔡婳豪爽,不愿落于人后的阿瑜,有样学样,举袖遮了杯唇,将一杯近乎透明的酒水倒入口中。
“嘶哈”
好辣、好烫、好烈
见陈瑾瑜不顾形象的吐着丁香小舌,五官都抽在了一起,蔡婳也不取笑,竟温柔的安抚道“这种酒产自鹭留圩,虽入口清冽了些,但没什么力气,还不如甜酒酿。阿瑜妹妹再吃几杯就适应了”
这酒会没气力
陈瑾瑜一杯下肚,脸色迅速飙红,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所以,她对蔡婳的话将信将疑。
可蔡婳不等她思量,第二杯已倒上了,“阿瑜妹妹,好事成双,你我再吃一杯”
“呃”第二杯下肚,依旧火辣,就在阿瑜打算就此停杯时,却听蔡婳又劝道“阿瑜妹妹,以前有所得罪,咱们再碰一杯”
“呃”阿瑜自然明白,蔡婳说的去年吓唬她要将她投井那件事。
蔡婳这么难搞的人竟也会主动道歉,阿瑜只能硬着头皮再吃一杯。
不想,蔡婳又端起了酒壶,“阿瑜妹妹”
“蔡家姐姐,我有有些头晕,怕是吃不动了。”
“噫吃酒哪有吃单数的说甚也得把第四杯吃了”
“呃好吧。”
“阿瑜妹妹”
“蔡家姐姐,阿瑜好晕,真的吃不下了。”
“不行,四多不吉利,至少要吃五杯吧”
“那好吧。”
“阿瑜妹妹”
“我不吃了蔡家姐姐不是方才是最后一杯么”
“我方才还说,吃酒不能吃单数呢”
亥时初。
冬夜人定早,前宅还在闹嚷,大有不到子时不罢休的架势。
但后宅的妇人们已经准备离席了。
谭氏从花厅移步隔壁暖阁,却见女儿红透一张脸蛋,正趴在蔡家三娘怀里哇哇大哭。
谭氏吓了一跳,赶忙让张嫲嫲把人搀了,随后以探究眼神在蔡婳那张狐媚脸上一番睃巡。
蔡婳同样已是面若桃花,但只算微醺,察觉谭氏在看她,不由挑了柳眉,道“陈夫人看我作甚我可没欺负她,阿瑜或许是见了叔叔今日大婚,心里有些难言苦楚,才借酒消愁了吧,嘻嘻”
“”
谭氏紧张的在暖阁内左右看看,还好,阁内都是些不懂男女情爱的孩子。
唯恐蔡婳再说出些直白惊悚之言,谭氏连忙让张嫲嫲将阿瑜背到了马车上,顾不得让人去前宅通知陈景彦,便匆匆离去。
蔡婳见此,撇撇嘴。
戌时中。
蔡婳带着茹儿也离了侯府,不同于谭氏,蔡婳特意绕到了六进后宅,站在花园中,驻足眺望涵春堂良久。
二楼那间主人卧房的窗户内,透着晕晕红色烛火。
一幅贴在窗上的双喜剪纸,分外刺目。
“三娘子,要去向令人告别么”茹儿小心问了一句。
蔡婳洒脱一笑,“有甚好告别的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盏茶工夫后,主仆二人从后宅角门出了侯府。
张伯赶着马车已等在了外头。
离了暖阁,被冬夜寒气一激,畏冷的蔡婳不由冻得一哆嗦。
即便如此,却偏偏不上车。
就那么自在的漫步在蔡州街头。
衙前街上,草莽英雄和亡灵骑士的大戏还未结束。
随着蔡婳往书院街的方向越走越远,喧闹逐渐被甩在了身后。
沸腾人声和密集鼓点渐不可闻。
书院街上,黑灯瞎火和热闹的侯府宛如两个世界。
喧闹的一天,似乎要结束了。
即将快走进家门时,蔡婳忽然一叹,故作轻松道“家里没个男人,回家都没意思”
茹儿想了一下,才安慰道“三娘子,回家了,茹儿陪你吃酒。”
“嘻嘻,好一言为定”
蔡婳近几日该帮忙帮忙,该吃吃该喝喝,但茹儿知晓,三娘子心里绝不想外表这般洒脱。
进了家,蔡婳走路时习惯性的扭着腰肢,就在茹儿以为她心情变好了的时候,蔡婳忽然在原地站定,低着头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