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李守忠认识了一名盐商,发现贩盐真的很赚钱,于是便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买地种粮,输送到边军粮仓换取盐引。
经过一年的努力,李守忠终于换到了三百引的盐引,亦即是九万斤盐,按照大晋市面的五十文盐价,九万斤盐的市值就是四千五百两银子,除去各项成本,利润估计能达到两千两。
一年赚两千两,这对李守忠这种小地方的小地主来说绝对是暴利了,所以兴高采烈地派了儿子李鸿基,还有侄子李鸿义赶来扬州取盐。
李鸿基和李鸿义兄弟怀揣着盐引赶到扬州,本以为很快就能拿到盐大赚一笔,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十分残酷,两名初次入行的菜鸟来到扬州后处处碰壁,耗了两个月时间还没把盐提出来。
李鸿基本来就是个愤青,处处被刁难,自然肺都气炸了,但是碰得头破血流之后,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花了不少银子打点,终于过了前面那两关,如今只要打通盐仓司的关节便能提盐了。
这时,终于轮到李鸿基了,他进了盐仓司大使的办公室,取出盐引,强颜作笑道“贾大使您请过目,这是盐引,不知在下几时能提盐”
贾鑫外号三两金,雁过拔毛,没有好处你想提盐,那是不可能的,只见他好整以暇地捡查了李鸿基的盐引,发现上面已经有了批验所和盐课司的盖章,再一看李鸿基,似乎并没有塞好处的意思,心想,这小子定是个刍,前面知道塞好处,现在倒不会了怕不是小看我这个管仓库的吧,便轻咳一声道“今天的提盐额已经满了,本人先给你登记了,你过几天再来吧。”
李鸿基忙问道“过几天”
贾鑫淡道道“取盐的人太多了,真不好说,快则三四天,慢则十天八天,反正你过几天再来问吧。”
李鸿基不由傻了眼,倒不是他不想给好处,实在是囊中羞涩啊,在这里耗了两个多月,又给了前面两关的好处费,所带的盘缠都花得七七八八了,连吃饭住店都成问题,实在给不起啊
贾鑫瞥了一眼李鸿基,见这小子还不识相,那胖脸顿时拉下来道“下一位”
李鸿基咬咬牙,正打算把身上最后几两银子取出来,一名小吏却急急忙忙走进来,凑到贾鑫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立即道“快请”
那名小吏虽说得小声,但是李鸿基耳力好,分明听到什么荣国公府的琏二爷来了。
贾鑫见李鸿基还柱着没动,十分之不悦,皱眉道“还不出去”
李鸿基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贾鑫的办公室,结果迎面便遇上了贾琏一行,于是恶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
贾琏有点莫名其妙,但办正事要紧,所以也没理会,径自进了贾鑫的办公室,结果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李鸿基火冒三丈。
原来不出盏茶工夫,那贾鑫便亲自陪着贾琏出来了,而且点头哈腰地带着他到盐仓取盐。
李鸿基本来就是个愤世嫉俗的愤青,当即便忍不住发作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贾鑫,厉声质问道“贾大使,你刚才不是说没盐了吗为何此人来得比本人迟,却可以马上提盐”
贾琏愕了一下,问道“贾大使,这位是”
贾鑫被李鸿基在众目睽睽之下拦路质问,脸上挂不住了,斥道“小子,此乃盐仓重地,敢在此撒野,仔细打你板子,快让开”
李鸿基积攒的一肚子怒火此刻终于压抑不住,像火山一样爆发了,他探手便揪着贾鑫的衣领骂道“直娘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不入流的贪官污吏,还敢威胁老子,如今当着大家的面,老子就问你,刚才为何说没盐,而这个来迟的家伙却能取盐凭什么”
在场排队提盐的商人眼见被插队,自然都十分不爽,纷纷出言附和。李鸿基眼见有人响应自己,顿时胆气更壮了,于是更加揪着贾鑫的衣袖不放,并且怒目而视。
岂料这个贾鑫也不是善茬,竟夷然不惧,冷笑道“凭什么凭人家是荣国公府的琏二爷,你小子也配跟人家比我呸”
此言一出,刚才还嚷嚷着起哄的盐商都顿时鸦雀无声了,荣国府贾家虽然前几年出了些事,但很快又成了皇亲国戚,权势有增无减,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李鸿基此刻正怒火中烧,被贾鑫淬了一脸,顿时失去了理智,也不顾后果严重,一记老拳便砸在贾鑫的脸上。
李鸿基常年习武,拳头上的力道惊人,这一拳当场就把贾大使的胖脸砸开了花,鼻子塌了,门牙也掉了,鲜血狂飙,惨叫倒地。
李鸿基还不解气,对着贾鑫踹了两脚,骂道“直娘贼,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权贵纨绔,沆瀣一气,鱼肉百姓,吸尽民脂民膏,活该统统打死”说着一个箭步上前,挥拳便向贾琏打来。
贾琏大吃一惊,他平时也练习过拳脚功夫,但都是花拳绣腿,如何是李鸿基的对手,脸上挨了一耳光,登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反了反了,快拿下这个疯子”贾琏怒声大叫,众奴仆立即一拥而上。
这时附近的衙役也闻声赶来,李鸿基虽然武艺极高,但双拳难敌四手,终究还是被七手八脚干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