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家之好,忙起身相迎,先让至烟榻上叙了几句闲话,几位姨太太另去花厅里打麻将,只留下一个丫头烧烟,常德贵方问“你来见六少”徐治
平本来不抽烟,只将那茶吃了半碗,慢吞吞的说“还不是为驻防的事。”常德贵问“那六少怎么说”徐治平捻了捻唇上的两撇菱角胡子,微微一笑“他叫我调三个旅,在宁昌至桂安之间。”常德贵又惊又喜,放下了烟枪,抱拳道“老弟,还是你有法子。”
徐治平说“自打打完了仗,我看他的心思就不在正道上。前几个月为了个女人,竟然花了那样多的钱去办什么学校,后来又捧女戏子,日日只知听戏,听说这两天又迷上一个,今天看他在校场里教那女人打枪呢,我跟他说话,他也是心不在蔫。大帅若是有灵”他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常德贵将大腿一拍,说“反正这小子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徐治平说“说他是刘阿斗,那也还不至于。你瞧打仗的时候,他比起大帅用兵也毫不逊色。就是为着这几分聪明劲,所以才骄横,不把咱们这群老家伙放在眼里。我瞧他就是走了岐路,迟早得出事。”常德贵拿起茶碗,咕咚咕呼一口气喝完,将嘴一抹,说“大帅临死前虽没有留下一句话,但咱们老几个是瞧着六少长大的,说句大话,他要是犯了错,咱们就应该指出来。树长弯了得扶正过来,那人走了歪路,就得将他拉回来。”
徐治平用碗盖撇着那茶叶,说“我倒听见说六少有意要跟颖军议和。”常德贵一听,砰得一掌就拍在那炕几上,炕几上的茶碗、点心碟子、烟灯、烟枪、烟钎一应家什全都被他这一掌拍得跳了起来,他整个人也跳了起来,张口就骂“小兔崽子没出息,老子跟着大帅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他一句话就想葬送掉,他要议和,先来问问我这杆枪答应不答应”抽出腰间的佩枪,啪一声就拍在炕几上。
徐治平忙拉住他,说“老哥,小心,小心。”常德贵气得七窍生烟“该小心的是那小子,自打他掌事,什么时候将咱们哥几个放在眼里咱们明里暗里,吃过多少亏了他听着刘子山那帮不成器的东西挑唆,一味的偏袒他们。跟他一分辩,他就摆出巡阅使的架子来压着老子。老子看在大帅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他倒还越发上头上脸来了。咱们跟着大帅枪林弹雨的时候,他小六子还躲在他娘怀里吃奶呢。如今大帅眼睛一闭,他就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就算他是大帅的儿子,老子也跟他没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