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江南黎还是烦躁的去开门,只是路上想着贺白秋大约也不在门外了,就是想看看。
结果一开门,迎面就撞上低着头在自己门外不知道想什么的贺白秋。
江南黎沉默了,贺白秋也沉默了。
又过了会儿,他像是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将自己手上的早餐递给江南黎。
“你还没吃早饭,吃点吧,我不进去了。”
他以为江南黎是不太想看见他,只得把东西递给他,自己转身要走。
江南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鬼使神差问了句,“你吃饭没”
对方身形僵了僵,转身眼底带着几分光亮,冲江南黎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进来一起吃吧。”
江南黎自己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只是心里有些想,几经纠结还是说了。
贺白秋默不作声跟在江南黎身后进屋。
见江南黎坐在小桌子前面,他就悄声飘过去站到他旁边。
江南黎一抬头,见贺白秋还站着,不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啊,站着干嘛,想俯视我吗”
他说话间没了以前的活力,现在反而像是软趴趴的,贺白秋有些担心“你今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江南黎摇头“没,没事,心病,你不懂的。”
他故作深沉的模样并没有让贺白秋觉得好笑,反而更叫他担心,深怕江南黎是身体不好却不跟他说。
正要再说点什么劝着人跟自己去医院,江南黎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就迎来了对面狗男男一顿臭骂,等他承受完了狂风暴雨般的怒骂,对方才老神在在的说“你昨晚打电话找我有啥事啊。”
江南黎冷漠“没事,滚”
说完挂断电话,嘴里怒骂一声。
这些贺白秋都在看在眼里,他轻声问江南黎“跟贺宥禹闹矛盾了吗”
江南黎趴在桌子上解塑料袋的结,嘴里有些无语的念叨着“嗯,狗东西有了男票以后我都不重要了,天天就知道跟顾起腻歪。”
贺白秋眼眸深沉,听着江南黎各种抱怨,抿紧薄唇,过了片刻,指
尖去碰到放在桌上的食物,轻轻提起一样递到江南黎面前“别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吧。”
江南黎先是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紧接着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抿了抿唇有几分不自在,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也吃啊,等会儿冷了。”
“嗯,好。”
贺白秋应了声,自己捡起东西在吃。
吃完东西,江南黎与贺白秋同处一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抱腿坐在地上。
就跟冷暴力似的,他不抬头,也不看他,贺白秋心绪难安,紧抿了唇,许久终于站起来“我先回去,你今天不上班的话,我帮你做了午饭送过来吧。”
江南黎后背靠在沙发上,有些难受“不用了,我自己叫外卖就行了,不麻烦你。”
又不想处对象的,还给他做饭,他很不要脸,这样下去真的要自恋了。
也许贺白秋喜欢他
不会吧,他说了好几次只想做朋友了。
嘤,没有想到他江南黎也有今天。
贺白秋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稀碎的额发遮住黢黑的眼睛,江南黎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好,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嗯,你把碗也带回去。”他递了桌上的碗给贺白秋。
贺白秋身形一顿,接过碗,起身出去,甚至贴心的替江南黎关好了房间门。
他瘫坐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想找死党合计下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可跟谁说呢
肖垚不清楚他们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告诉肖垚,别的兄弟好久没联系了,至于贺宥禹这货刚刚被自己叫了滚还挂了电话,现在他再打过去对方一定会挂回来的。
太惨了,他这么洒脱一大少爷,这时候竟然连个交心商量对策的人都没有。
这么忧伤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用力砸到地上,然后碎了。
江南黎吓了一跳直接给吓清醒了。
卧槽刚刚怎么了地震了打雷了杀人了
他赶忙开了门想看看,却听见自己开门时,对面正好传来一阵关门声,门外一片寂静,地上依旧干净,那道巨响倒更像是江南黎的幻觉。
“要死了,难道是
太忧虑了导致出现幻觉了都”
他一脸懵逼关上门。
而另一扇门里,有人手掌流着血,握住门把手,将门死死关紧。
地板上是被摔的四分五裂不成样子的瓷碗,最大的一块碎片上沾着一层黏腻的鲜血,静静躺在地上。
贺白秋靠在门上喘气,只差一点,差一点就被看见了。
如果不是真的太生气,太慌乱了,他也不会在离阿南这么近的地方发疯。
他身体靠在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