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喝完药,江南黎像要死了似的倒在床上,贺白秋笑了笑,过来轻声问他的身体,江南黎迷糊的连白眼都翻不出来,只能吭哧吭哧的喘气,对待贺白秋的询问也只是无力的说
“别跟我说话,让我睡一觉。”
说着,他翻身压住了被子,想再睡一觉。
有个谁的手,冰凉凉的,摸过来从他怀里抢走了被子,还不等他反抗,被子又以另一种形式盖在了他身上,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他头部以下的位置。
对方轻声说“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嗯。”
江南黎神志不清的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是在睡时仍有些不安稳,身体睡着了,可思想仿佛是清醒的,能感受到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比如有人过来给他的额头上换了一条毛巾,又人摸了摸他的脸,有人替他掖了掖被角。
等他再醒来时,太阳都快要下山了,窗外透着日暮的余晖,洒在城市里,洒进他的房间,让人恍惚生出一股凄凉感。
江南黎咳了两声,想从床上爬起来,直起腰是额上有些发热的毛巾直接跌落,可能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急急走进来,却正好与房间里的他碰了个对面。
他僵在床上,眼睛不错的盯着贺白秋,贺白秋也愣了下,只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江南黎的额头,又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湿毛巾,笑着说了句,“可算退烧了,再不退烧我都要送你去医院了。”
“啊,哦,哦。”
江南黎也不知道自己在应什么,眼睛仍不错的看向贺白秋,一只手有几分纠结的揉皱了身上深蓝的睡衣。
想起自己昏睡时耳边勤勤恳恳照顾自己的人,江南黎忍不住问
“你怎么在这”是因为担心他吗才会在这,才会照顾他。
贺白秋扬着的笑脸一僵,顿了顿,说道,“你烧糊涂了今天早上我来找你,你给我开了门后就晕过去了,怎么说也是邻居的友谊,总不能看着你烧死,就来照顾了你一下。”
“哦,这样啊。”
原来只是邻居的友谊,江南黎心里莫名有几分失落,他生着病,身边忙前忙后的都是贺
白秋,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也是贺白秋,心里难免就起了不一样的想法。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贺白秋说着,将手里东西放下,转身要走。
“哎,你等等。”
江南黎叫了一声,贺白秋回头,他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略微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
贺白秋抿了抿唇,指尖动了动,最后还是攥紧了手,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夜色宁静,江南黎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是从前贺白秋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会儿是再遇贺白秋对方冷漠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他刚刚为自己忙前忙后照顾自己的样子,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正在绷紧。
理智告诉他,这一次不该再去沾染贺白秋,以免自己无法负责,毕竟,承担两个人的未来,责任太重了,可另一边,他又实在贪婪,十分想要有贺白秋在身边的日子,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充实感。
嘴上不说,实际上一开始出国他也是不习惯的,用了好久才渐渐习惯下来,刚回国时见到贺白秋他也有些开心,只是对方不想搭理他,这才叫他熄了那点开心。
江南黎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耳边竟又传来了开门声,他有些怔愣的转头,就见贺白秋站在那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冒热气的食物看向他,眼里的光彩如宝石般夺目。
他一时看的移不开眼,只能用一只手挡住自己黢黑的眼睛,倒在床上有些闷声闷气的说,“你咋又来了。”
贺白秋闻言笑了笑,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拉了拉江南黎衣袖,“我出去的时候没关门,一直不见你动静,估摸你也没吃饭,就下了碗面给你送过来。”
江南黎沉默两秒,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摸索着踏上鞋子,对贺白秋道,“行,吃饭去,我来拿。”
他接过贺白秋手里的面食,拿到外面桌子上,然后盘腿坐地,吭哧吭哧吃起来。
吃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什么不甘心似的,眼含期盼的问贺白秋“你真的只把我当朋友吗”
他眼里的期盼被贺白秋当做试探,贺白秋垂眸看不清眼里神
态,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揪痛揪痛的,难受的不得了。
没一会儿,他调节好心情抬头对江南黎说“当然是真的,我又没什么受虐心理,还是当朋友更好。”餐桌下,没入黑暗的地方,指尖都被掐到发红,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尖锐的痛感正在刺激他的大脑。
江南黎默了,贺白秋说的对,他又没什么受虐心理,怎么可能还想跟自己好呢
他有几分失落的应了一声“哦。”
贺白秋坐在椅子上颇为坐立不安,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面前男子面容冷峻,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