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还未摆上早饭的圆桌边端坐着一道笔挺身影。
曹卓偏头看向食肆铺面,吴氏和翠花正在做开店的准备,隔着穿堂插屏,只能隐约听见二人忙碌的动静。
而后院厨房内,柳氏和权氏正在准备早饭,白叔跟在一旁打水劈柴,不时传出三人时高时低的说话声。
曹卓转过头来,正视着对面而立的小权氏和许巧儿,探手从袖中取出个瓷碗,随手反扣到桌面上。
瓷碗轻叩在木桌上,发出的声响让心里有鬼的许巧儿身子忍不住一抖。
正在摆碗筷的小权氏忙胡乱放下手中碗筷,顾不上遮掩使劲拽了许巧儿一下,猛打眼色示意她镇定下来,脸上堆着僵硬的笑,看也不敢看桌上瓷碗一眼,顾左右而言他道,“守约,你昨晚不是回县衙歇着了怎么一大早又特意赶过来吃早饭是不放心你娘哎哟,姐姐有我照顾,一会儿姐姐的车让我们家车夫赶着,我和巧儿坐自家骡车回去,还有白叔一家一起呢,你这个孩子还特意过来干什么,真是个重孝道的好孩子。”
“不必废话。”曹卓面无表情的开口,丝毫不留情面,沉声直言道,“你们大概不了解我这个县尉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挑一项可能和你们有关的公务告诉你们,县尉也管刑狱,我兼任总捕头,刑狱之责不比其他县尉之职占的分量轻。”
不称姨母不用尊称,话语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而特意点出的话外之意,更是让小权氏母女脸色煞白。
可能和她们有关主管刑狱
再看桌上扣着的那个瓷碗,许巧儿本就止不住轻颤的身子更是抖如筛糠,小权氏此时也顾不上安抚女儿,硬着头皮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守约,你,你说什么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话来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曹卓嘴角轻勾,眸中冷峭厉色如出鞘利剑般直直射向小权氏母女,直盯得她二人嘴唇发白,才一字一句道,“大讯朝律法,谋害朝廷命官者,诛全族。”
诛全族不,不可能
小权氏如坠冰窖,心里一阵发凉,抖着嘴唇磕磕巴巴道,“守约,你听姨母解释,全是误会,你想岔了昨晚,昨晚是”
“我说了,不必废话。”曹卓缓缓垂眸,长指摩挲着反扣的瓷碗边沿,似笑非笑道,“你们也太小看我,太小看青山镇县衙了。我既然管着刑狱,手下总有几个能用的人,别说是些腌脏药,就是那些杀人于无形的毒药,我有心查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长指按着瓷碗底部,随手推着瓷碗画圈,擦擦声响刺耳无比,嘴上仍旧不急不缓的说道,“还是你们以为,我会蠢到没有任何准备,就上赶着来找你们对峙”
“守约,我,我好歹是你是姨母”小权氏用力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喉咙又干又涩,强压着害怕反咬一口,“就算巧儿一时糊涂做错事,我们是正经的表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不分青红皂白乱说这些话,把一个未成事实的误会闹大了,对你,对你娘的名声都没有好处说什么谋害朝廷命官,是哪个命官死了还是伤了再,再说了,这事闹开,我就是拼着命不要,巧儿不管是死是活名声被你害没了,你就是抱着牌位,也得把巧儿供进你曹家的祖坟去”
曹卓低笑起来,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刺骨寒意,“未成事实你们果然是太小看我。我需要什么事实就是这瓷碗,你们要拿回去尽管拿回去销毁。我要治你们的罪,我要治你们什么罪,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我过来时,今日当值的衙役已经得了我的吩咐,等在北坊街口。别说我本就没想把你们做的腌脏事放到明面上来,就算你们想自毁退路,我也不会给你们开口的机会”
“娘”许巧儿一路听下来已是面如死灰,撑着桌子才没瘫软在地,昨晚和小权氏商讨的对策半招也使不出来,喊了声娘就再也无法吐出半句整话。
小权氏闻言脑子轰然一声炸开,嘴巴翕合半晌,睁着空洞双眼看向曹卓,色厉内荏的气势不翼而飞。
听着后院厨房传来的响动,曹卓缓缓起身,一字一顿的道,“待会儿在我娘面前好好端着笑脸别露出异样。你们已经没有退路,想要全身而退就老老实实别露马脚,至于你们犯下的事要怎么解决,我已经交待过你家车夫,你们问清楚后依言行事,否则”
否则如何,不言而喻。曹卓扬长而去,迎上前帮转出厨房的权氏几人端早饭。而小权氏和许巧儿惨白着脸,哆哆嗦嗦扶着桌面坐下,已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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