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父过世后,梁素梅没多久就改嫁,大姐不管家里的事,娄靖平每天要出工挣工分养活一家人,娄燕妮就是再软和的性子,也被生生逼得一点点厉害起来。 村里有些人,说话起话来,跟拿着刀子往你心里扎没什么两样,偏偏他们还不认为自己错了,只认为自己就事论事,说不定还能扯上是关心她们兄妹几个,有人替娄燕妮她们说话,对方还是狡辩说是开玩笑。 最开始的时候,娄燕妮没少被逼着跟人论理,还是后来娄奶奶请了太爷出面,村里人才不敢说什么,只敢背地里说道。 娄燕妮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克制着自己,没有学村里人骂娘,因为娄父从来就不允许她们姐妹三个学那些怪话,她平素时从不跟人红脸,不代表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 别说娄燕妮这样的,就是兔子急了她还咬人呢。 要是刘母这一番不经大脑的话说出去,她的名声、学业,对韩凛工作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还有小哥俩,说不定也要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长大。 别说嘴长在别人身上,碍不着你吃也碍不着你穿,随他们说去。 那得是你做的事是正确的,你自己立身正,别人确实影响不到你,但刘母这样的脏水,一盆子泼下来,众口铄金,谁能抵抗得住。 名声对一个人的作用是很大的,不管是生活工作,还是赢得别人的尊敬,而好名声,是需要经营的。 说她挑拨离间,她就当着面儿挑了,看刘母能把她怎么着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她这就是合理怀疑,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进门两月,就逼着儿媳妇吃药生孩子的,要是真挺真个大肚子,才是说不清吧。 众人,包括刘彬媳妇都面色一变,他们也没见过这情况,这催生,起码得等个一两年吧。 尤其是刘彬媳妇,看刘母的目光惊疑不定,刘彬以前三分之二的工资给婆婆,现在他们分了出来,当时分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每个月还给刘母五块钱,当是赡养费。 五块钱养活刘母一个人没问题,不过刘彬兄嫂几个都是普通的临时工,挣的钱还不够自己吃的呢,还得养活下面的老老小小,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刘母才时常带着孙子孙妇到刘彬这边来打牙祭,刘彬厂里要是发了什么福利,也常会给刘母送去一点。 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刘彬媳妇想,她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大方,任由着刘彬给了钱,还时常送点东西过去,给一点行,给多了她孩子吃什么。 “你别血口喷人”刘母脸色一变,立马回了过去,因为太过激动,口水都喷出好远,她忙看向刘彬媳妇,“荷花,你别听她的,妈哪能害你们,妈等着抱大孙子呢。” 刘彬媳妇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刘母,眼里有些委屈,还有些害怕。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往深里想,一想心里就发寒。 其实刘母也心虚,那药确实是不管生孩子的药,当然也不是不让人生孩子的药,就是以前媳妇怀孩子时抓的补药,能安胎养身体的,吃剩下了几副,她想着这抓药也花了不少钱,自己留着准备生病的时候煮来吃,剩下的就拿了过来。 既然是补身体保胎的药,那肯定是没啥问题的,刘母给的毫无心理压力,再不了,她不也给自己留了吗,她都吃过了,没有一点问题。 就儿媳妇不说话,刘母就拍着大腿开始哭起来,娄燕妮皱眉,“婶,您要哭回家哭,要闹也回家闹去,别在这里闹,您这是扰乱治安,到时候联防队的同志来了,可没人替您说话。” 刘母立马就哑了声,联防队是街道自行组织的,其实就是管管家长里短的事,居委会管动口,联防队管动手,不过这扰乱治安,就得往上头送治安队了,先前联防队里的大喇叭没少喊条例,这个不用念书也知道。 “婶,您要真要抱孙子,您就顺其自然,您要怀疑您儿子媳妇不能生,您就带他们夫妻去医院。”娄燕妮已经看到刘彬往这边赶了,她收回视线,“最后提醒您一句,药不能乱吃,话也同样不能乱说。” 说完娄燕妮就跟旁边的街坊们道歉,让大家赶紧散了回家去,好些人菜早吃光了,在干扒饭呢。 “没事,燕妮,你赶紧进去哄听话懂事,这里我们帮你看着呢,不能让你被外街的人欺负了。”理发部的蒋奶奶捧着饭碗,她刚刚让媳妇回去添过一回菜了,不着急回家。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刘母一眼,就没过事这么多的婆婆。 闹腾自家媳妇也就算了,还来欺负别人家的好闺女。 娄燕妮道了谢,就进屋了,刘母来的时候,她确实在吃饭呢,也不知道听话懂事有没有被外面的大小声吓到。 刘彬匆匆地赶到近前,娄燕妮已经关了大门上了栓,刘母这么一闹腾,她是真生气,对刘彬夫妻也有些迁怒,这都叫什么事啊。 “妈”刘彬抹了一脑门的汗,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把视线挪回刘母身上。 刘母这时候也有些慌,脸上表情慌张,刘彬看了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上前扶住刘母,“妈,我求您了,咱们有话回去说,行不行” 刘彬夫妻领着刘母走了,街坊们一时还没散,七嘴八舌头地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来。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刘彬说不定真跟娄燕妮有那啥,立马就被人驳斥回去了,“人刘彬每回来,娄家大门都是大敞着的呢,再说了,燕妮家里还有杨嫂,还有小哥俩呢,你们脑子能不能别那么龌蹉燕妮可是军嫂” “”好像确实是这样,而且娄燕妮的爱人,听说还是军官,大家也都见过,看着可比刘彬强不少。 “可别瞎说话,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