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十(3 / 4)

寡妇有喜 宁寗 8646 字 11个月前

来。

她手上被递了一根红绫,虽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可姝娘知晓,她要准备与刘淮拜堂了。

上一回,刘淮因病在屋内躺着,她是抱着一只大公鸡拜的堂。但现在,一想到刘淮就在红绫的那一头,姝娘的唇间就止不住上扬。

她依照喜婆的提醒,随着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声儿,屈膝跪拜。直到听到那声“礼成”,才忍不住鼻尖一酸。

不止是她,她还听见周氏低低的抽泣从堂中传来。

自此以后,她便是真真正正的刘家人了。

从前吃过的那些苦都成了过往云烟,如今,刘淮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刘猎户夫妇是她的公婆,她能一辈子喊他们爹娘,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必离开了。

喜婆将她送进了洞房,姝娘在炕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听门“吱呀”一声响,她紧张地攥住了袖口,她知道这回,来的不会再是给她送猪油拌饭的周氏,而是要与他相携一生的夫君。

一双黑色的绣靴出现在她眼底,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姝娘只觉眼前一亮,秤杆已挑落了盖头,面前是刘淮浅笑着的脸。

一瞬间,姝娘只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她怔愣在那厢,直到刘淮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

托盘被递到他们前头,刘淮取了一杯递给姝娘,喜婆笑道“这是合卺酒,喝下她,寓意着夫妻二人从此能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刘淮与姝娘相视而笑,二人手臂交缠,抬首将微甜的酒水一饮而尽。

按习俗,合卺酒需得新郎的父母亲手酿酒,而这酒还真是刘猎户和周氏前两年便酿好的,一直埋在院中那棵大槐树下,为的便是在今日为这对璧人送上最好的祝愿。

礼毕后,喜婆说了些“琴瑟和鸣”、“百年好合”的话,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方桌上的龙凤花烛滴着红色的烛泪,摇曳不定的烛光照在姝娘的脸上,将她的容颜映衬得愈发娇艳。她一双潋滟的眸子湿漉漉的,染着几分笑意时不时赧赧地看向刘淮。

刘淮靠近她,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面而来,令原就微醺的姝娘,愈发觉得醉得厉害。

“姝娘,你终于又是我的了。”

她心下升起几分疑惑,眼看着他将手掌落在她的脸上,一点点划过,最后凝在她的下颌,稍稍抬起,下一刻骤然封住了她绵软的唇。

姝娘从未经历过此事,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揉皱了他的衣衫,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姝娘软着身子瘫在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刘淮一下下顺着姝娘的背脊,呼吸同样沉重急促,他贴着姝娘的耳朵,哑声问“我们休息可好”

一抹红晕霎时从脖颈蔓延而上,姝娘哪里不明白,刘淮口中的休息已不是和上一回一样单纯地睡在同个棉被里取暖。

毕竟他们都不是孩子了。

姝娘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若蚊呐地“嗯”了一声。

刘淮伸手缓缓抽开她的衣带,柔声道“别怕。”

屋内的温度骤然热了起来,姝娘只觉坐在一叶风雨飘摇的小舟上,随着层层浪涌忽上忽下,摇摆不定,寻不到方向。

待云销雨霁,风平浪静,她已累得动弹不得,一闭眼,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

刘淮在炕上歇息了一会儿才披衣下了炕,端来一旁准备好的热水给姝娘擦洗了身子,穿上中衣,正欲将铜盆放回去,姝娘便蓦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袂。

刘淮将铜盆搁在了一旁,回身撩开她被汗湿的额发,含笑柔声问“怎么了还疼吗”

姝娘双眼迷蒙,似笼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她茫然地看了刘淮半晌,朱唇轻启,忽得唤道“将军。”

刘淮身子陡然一僵,这声称呼他再熟悉不过,前世姝娘便用这个称呼唤了他一辈子。

他眸光复杂,悠远得仿佛隔了几十年的岁月,他凝视了姝娘半晌,低声道“想起来了”

姝娘缓缓点了点头,刘淮说过的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做过的奇怪的事,也终于得到了解释,她问道“将军是何时想起来的”

“八岁那年。”刘淮垂眸轻叹了一声,“我被镇南侯的马车所撞,只不过这次没有失忆,反而忆起了前世过往。为了不重蹈覆辙,我在昏迷前勉力支撑着,让镇南侯送我回家。”

他躺下来,将姝娘抱进怀里,娓娓道,“或许是前世的记忆一下子涌入,八岁孩子的身体承受不住,才至于昏迷了三年。三年后,我苏醒过来,但因为体弱,一直很难开口出声,虽心系于你却无能为力,所以那之后两年多,我才以做梦为由,艰难地告诉爹娘将你带来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