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怎么了”红玉有些疑惑。
姜姒眉头紧皱着,道“我忽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红玉可还记得紫檀”
红玉忽然一惊,刚想问姜姒怎么忽然又想起这一悬案来,可接着便醒悟过来,红玉不就是在花园里出事的吗当时他们沿路去找,都是顺着掌了灯的长廊去寻,结果最后在井里寻着了人,平白无故哪里来的杀身之祸,路上也没碰见什么奇怪的事
如此一说,红玉忽然看向自己方才出来的小径,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她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奴婢方才顺着走了过去,这近道恰好要从卫姨娘屋后的墙根下过去”
看得出,最近修建花草,已经将之前这人为踩踏出来的道给补上了,如果不是那丫鬟情急之下从花园那边过来,怕还不知道有这一条路呢。
原本有人走的道,却被人移栽了花木给堵上,那丫鬟出来的时候才那么狼狈
姜姒之前得了一些儿缎子,可没查出端倪来,也没见谁穿戴过多少,更没办法去审问姨娘们,因而这事情一直搁置着
可如今,姜姒忽然想起了一些来。
卫姨娘不恰好就有一匹吗
这条路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些画面来,姜姒想着,终于渐渐抬步离去。
她吩咐了几句下去,天刚刚暗的时候,就有了消息。
红玉进了屋,看姜姒斜斜靠在榻边,宽大的袖摆从榻上落下来,眼睛微微闭着,正在养神,这样看过去,自然有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来。
熏炉里的香已渐渐烧尽了,红玉上来添了一块儿,开青铜炉盖的时候,姜姒便睁开了眼。
“奴婢吵着您了”
红玉手上动作一顿。
姜姒撑起身,摇了摇头,唤了八珍过来,将藏在怀里的熏炉递了过去。
八珍捧着熏炉,从大香炉里夹了两块红着的火炭,放进熏炉里,又给姜姒捧过来。
这一来,姜姒透着凉意的手指尖,才渐渐暖和起来。
“问着了吗”
“问着了。”红玉已经给炉里换过香,道,“陈饭说,今春重新整理修剪花木的时候,卫姨娘特意叫人吩咐过,说叫人将她后面那一条道都给栽上花木,所以前阵子看见那一处并无什么缺口,渐渐大家也换了另外一边的近道。不过最近的还是靠着卫姨娘墙根下的那一条。”
抬手按着额头,姜姒轻轻地一勾唇,道“这一回就有意思了”
她道“卫姨娘有孕几个月了来着”
如今已经八月,卫姨娘查出来的时候是有近两月,算算
红玉道“五个月了。”
“大夫们诊出来的都是五个月”姜姒念叨了一句,只道,“最近盯紧了,就是半夜里都松懈不得。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紫檀的死与卫姨娘有关,可卫姨娘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将紫檀投入井中况还有压井石,加之那一些缎子的碎料”
其实多余的已经不必要了。
姜姒在吩咐红玉等人做事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陈年旧事,要再翻出来,老太太不一定同意,又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可卫姨娘这里又着实可疑。
万莫叫她查出什么来,真若知道
将熏炉放在案上,姜姒垂了眼,已叫人吹蜡烛准备歇了。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姜姒这边叫人盯仔细了之后,果然发现了不少的端倪。
她曾经亲眼见姜茴从卫姨娘院子里出来,姜茴还与卫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流芳眉来眼去,卫姨娘贴身丫鬟尚且如此,焉知卫姨娘是不是干净大丫鬟都是当副小姐养的,流芳又素有体面,最近卫姨娘肚子里有了孩子,她一得志便猖狂,更不知
犯了什么狂疾,竟然在某些地方与姜茴眉目传情,叫姜姒这里的眼线瞧了不少去。
姜姒暂时没有动手,只是叫人继续盯着。
她怀疑的总是卫姨娘,卫姨娘也着实可疑,若她所想是真,那才真是作孽。
姜茴与卫姨娘之间本有奸情,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因为卫姨娘的怀孕而暴露。
卫姨娘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旁人自然更无从查知,更何况大夫们说她的孕期,也与姜源在府中的时间对得上,自然从来没有人怀疑。
可孕后,卫姨娘虽还时时与姜茴私下见面,可姜茴却对这个孩子的血脉耿耿于怀,卫姨娘身子不便,也不能与他抱在一起行那三两件事,姜茴便渐渐更喜欢流芳这样年轻又娇嫩的身体。
日复一日,卫姨娘如何能容忍流芳
当初流芳之所以与姜茴搭上,还不是受了卫姨娘的胁迫
卫姨娘与姜茴勾搭成奸,二人暗通款曲,又怕被流芳捅出这事来,便叫姜茴也与流芳做那档子事儿,这样流芳绝不会再往外面说一个字,因为她自己也不干净。
由此一来,主仆两个彻底共同进退。
可偏偏,卫姨娘闹出怀孕这件事来,眼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