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整天看着他们几个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看见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实在忍不住,就提点了他们几句。”
乌老状若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这几个虽说根骨一般,人倒也算是用心,只要肯下力气勤学苦练,日后武艺这一途上也必定会有所突破。”
“有劳你老费心,他们都是我一手选上来的属下,忠心自不必说,唯有武艺这上面还欠缺一些,还望你老日后不吝赐教才是。”
“好说好说。”
话题说到这里,程锦川索性也不外道,就跟乌老商议起,日后如何给乾一他们几个提升武艺。
“……主子……”
离三脚步匆匆的进了院子。
程锦川抬起头,见他面上隐有焦急之色,不由微微坐直了身子,“何事?”
“京城那边消息。”离三快步跨进屋内,伸手把几个铜管递给程锦川。
程锦川的目光在几个铜管上扫了一下,见到其中一个铜管竟然是用火漆封的口,目光不由一凝。
只有遇到十分紧急的情况,他们传递消息才会用火漆封口。
他衣袖轻轻一摆,还没见他如何动作,离三手上的几枚铜管就落到程锦川手上。
离三连忙转身去了一旁的隔扇后面,取了一枚铜签子过来。
程锦川伸手接过,很快就把封好的铜管打开,取出里面的纸卷,他把纸卷展开,入目的是一行蝇头小楷。
是程威的字迹。
他目光刚刚在上面一扫,饶是一向冷静自持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上,也不由闪过一抹惊讶。
一旁的乌老和离三自是不错眼的盯着他瞧,此时见到他面上变了神色,心中也不由惊讶,不知京城出了何事?还是荣国公府出了什么事?
程锦川却是很快收起脸上的惊讶之色,微微沉吟片刻,就把手上的纸条递给对面的两人,“太子……三日前薨了。”
“什么?”乌老还没接过纸条,听闻不由一下子惊得跳起来。
离三面上虽是难掩惊骇之色,好歹还算是忍住了那声到了嘴边的惊呼,快速接过程锦川手里的纸条,飞快的扫视了一下,“怎么说是暴毙?”
“太子殿下的身体一直很好,突然就薨了,不是暴毙难不成还能说是遇刺不成?”乌老此时也反应过来,匆匆看了一眼纸条,就反驳了一句。
程锦川脑海里此时却是快速的闪过他们之前收集的那许多消息,太子的突然薨逝,对谁最有利?
屋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几人都在拧眉沉思。
半晌,乌老才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程锦川,“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
“现在还不好说。”程锦川微微摇头,“我毕竟才回京不久,京城的水太深,有很多事还没能摸清楚。”
乌老闻言却是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你的人能这么快拿到这个消息,可见是手段了得。”
程锦川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你老也就别再夸他们了,你们在京城这许多年,可能猜出这会是谁的手笔?”
“我虽没怎么与太子殿下打过交道,但是也远远看过几回,说他是个谦谦如玉的君子一点也不为过,而且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
“他自小就是被这些大儒礼教教养着长大,学的都是经世之才,历来用的也都是阳谋,太祖和圣上都是那千古明君,他在两位的父辈的身后继位,日后只需做个守成的君王就行。”
“行事相对就比较端方,手段也比较温和,这样的人别说与人结下生杀大仇,只怕就是与之结怨的也不多,谁会突然来行刺他,除非就是……”
乌老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屋内的其余两人都明白他未尽的话音。
“真正到了扯破面皮的时候了?”程锦川不由喃喃的反问一句。
他觉得事情远不如乌老猜测的这般简单,既然乌老都能看明白这样的道理,京城的那些权贵还有高坐龙椅上的那位又不是个傻子,难不成就看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这事究竟是谁下的手,如今还真说不好。
不过,经此一事,京城的水是更浑了。
倒是方便他们安插人手了。
他想到这里,把手上的另外几枚铜管一一打开,目光快速的一一扫过,看到最后一张纸条的时候,他目光顿时停住,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从脑海里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他微微摇了摇头,把几张纸条连同之前火漆封口的那一张,一起丢进一旁的熏炉里,很快熏炉里窜起一股火苗,快速的把几张纸条包裹进去,很快就化作一阵白色烟气飘散了出来。
程锦川回到隔扇后,快速的写了回信,同样用火漆封了口,递给了离三,“加急送回去。”
“是。”离三应声,就忙脚步匆匆的退了下去。
乌老坐在那边还在拧眉沉思,见到程锦川过来,不由掀了掀眼睑,“少爷打算何日启程?京中突生变故,只怕府里的人不放心你再留在寺里,说不定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