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这么一回事,绿衣死活是不愿意睡隔壁了,一定要在苏皖屋里守夜,是站在苏皖床边的那种。
如果真按照绿衣的想法来,苏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好说歹说,林嬷嬷提议,在卧室外头弄张单人床榻,轮到谁值夜,就在这里守着,随便是站是坐或是躺。
另外苏皖的床榻前,搬来一架屏风,可以挡住外屋值夜之人的视线。
如此一来,苏皖和绿衣都勉强接受。
喝了林嬷嬷大半夜熬好的汤药,苏皖皱眉漱了口。
这药不喝不行,有消炎镇痛,外加安神的效果,大夫特意开的方子。
果然,喝完没过多久,苏皖便觉着舌尖疼的没那么明显了,困意也迅速袭来,没多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下。
不过即便是睡着了,苏皖左手还拿着一根簪子,正是她划伤自己,刺伤贼人的簪子,也是萍姨娘转交给她的,她生母的遗物。
苏城一处不起眼的宅邸内,夜色暗沉,却有人还未入睡,准确的说,是压根就没有要睡觉的打算。
“嘶,上药不能轻点啊”
一个黑衣人嘶牙咧嘴的低声说道。
“你还好意思,被一个小姑娘刺伤,上个药也这么大动静”一个老头说道。
若是苏皖此刻在这里,就会发现这老头便是葛师傅,黑衣人则是去夜探她房间的贼人。
“我这不是不想用太阴损的迷药,用量也不多,这才让小丫头有机会刺伤我”赵明,也就是黑衣人说道。
他手里的迷药种类可不少,有的只要点燃一点点,任你意志力再强,或是伤害自己,以痛感来刺激自己都没用,但这种迷药一旦用了,对受害者的身体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而他给苏皖用的,则是比较温和的迷药,事后没有后遗症,且这种迷药还特别难找,价格也很贵。
苏皖并不知道这里的对话,自然也不知道,赵明不仅没有要伤她的意思,甚至连用的迷药都有讲究。
“葛老头,你确定吗,那个小丫头拿给你看的,真的千机锁的匣子,是咱们要找的匣子”赵明又说道。
“你小子少废话,是不是千机锁,你觉得我会看走眼”葛师傅没好气的说道。
葛师傅就如苏皖所说,是个手艺人,且是个经验丰富的手艺人。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葛师傅很讨厌不懂行的人对他指手画脚,或是怀疑他的专业水准。
“还有,你在苏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匣子又没有找到,往后怕是机会难寻了”葛师傅说道。
赵明一噎,知道自己今天的失败,势必如葛师傅所说,苏家会加强戒备,再想往苏皖身边试探很难了。
“那我能怎么办,就算没有惊动任何人,先前几乎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难道把人抓来,严刑逼供问匣子在哪儿吗”赵明郁闷的说道。
事情要是这么简单,何必把他招来苏城。
葛师傅翻了个白眼,正要继续抬杠。
“好了,说正事”又有一个人说道。
葛师傅和赵明同时闭嘴,看着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不是说,苏皖身边还有一个人,既然不能抓苏皖,那就抓这个人”钱清说道。
钱清相当于是葛师傅和赵明的上线,他一发话,葛师傅和赵明立即点头。
而钱清口中的这个人,指的自然是陆小旗。
苏皖虽然是带着幂篱见的葛师傅,可苏皖的底子根本经不住查探,陆小旗更是毫无遮掩的出现在葛师傅面前,身份更是瞒不住。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不是担心苏小姐的丫鬟不好抓,而是眼下苏城聚集了不少不能惹的人,一个弄不好,咱们就都暴露了”葛师傅严肃说道。
陆小旗是苏皖的人,抓了陆小旗,很容易惊动苏皖。
而目前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苏皖,别让人顺藤摸瓜,把他们一锅端了。
尤其是葛师傅自己,他在苏城隐藏了这么多年不容易,如果要暴露,那也是在不得以的情况下。
“不能从长计议了,苏家人进京的日子不会太远,匣子的事最好能在这之前解决”赵明说道。
“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而且苏家这边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此时再次出手”钱清说道。
葛师傅无奈,钱清已经决定,他只能执行。
“莫玉如在苏家住下,说不定会不会和我们的目的相同,另外住在明月酒楼,一个姓任的公子哥,据说是京城任家嫡系,同顾家来往频繁,他们的来路太敏感,我们的行动,必须要防着这两人”葛师傅提醒道。
“我知道了”钱清点头道。
第二天,不,就是当天上午,苏皖赶在吃午饭前醒了。
夜里的药劲儿一过,苏皖的手和舌尖就又开始疼了,以至于苏皖是被疼醒的。
都说拜佛烧香祈平安,苏皖偏偏相反,去了一趟兰若寺,反而连连遇险。
“小姐,莫公子又送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