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话,再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诅咒别人的话。
我好怀念那时候呀。
世界好大,恶意好多。
但是有夏油杰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梦到这里就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日光顺着窗户投进来,而我已经打完点滴了,手背上贴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胶带。
床边站着的,不是我那要捶我的妈,而是
夏油杰。
“夏油”我张嘴说话,发现声音竟然是颤抖的。
带着浓浓的鼻音。
继牙疼、胃疼之后,我竟然又感冒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对不起,我不该把五盒饼干一次吃完。”
总之,还是先认错吧。
夏油杰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递来了一张纸条。
我好奇又艰难地抬手接过,白纸黑字,上面写着
杰他没有和任何女生有来往,我先前是瞎写的,那个对他穷追不舍的是个六岁小鬼,她就是闹着玩。你放心吧qaq
落款是大猪蹄子五条悟。
我盯着qaq看了半天,才看出这是一个表情词。
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才能让一个男生勇于承认自己是大猪蹄子
我下意识地去看夏油杰,他却偏开了视线。
“明白的话,就不要乱想了。”
“噢。”
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注意到他身上仍然穿着咒术高专的校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应该是专程赶回来的。
是为了看我么
“那夏油你好好加油,祓除咒灵”
我不能留他,因为他很忙。
咒术师是很稀有的宝藏。
要有天赋,要勤奋,要勇敢,要有对死亡彻头彻尾的觉悟他们从事着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
“这周末放假,我会回来。”
“诶”
我一下子又有了期盼。
“周末,你有空帮我剪头发吗”
“乐意至极”
平生头一次盼望周末跟盼望过年拿年玉似的。
我买了一把漂亮的新剪刀。
银色的,闪闪发光。
“来来来,到这边坐。”
我给夏油杰搬了一把宽大的椅子,还垫了一个软垫,让他能坐得更舒服些。
他微微笑道“这么正式吗”
“那当然。”我假装正经,“要是我以后当理发师,你就是我的活招牌了。”
才怪。
我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也只给他一个人修剪头发。
他的发质很柔软,连发尾都和他本人一样温和,柔柔地绕过我的手指。
我们的面前没有镜子,夏油杰完全不担心被我剪坏发型。
也是、是信任着我的吧。
“夏油,你和五条君下个月会很忙吗”
“”
“夏油,你晚饭想吃什么我们要出去吃吗”
“”
“夏油,我剪好了。”
一直听不到他的回应,我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日光渐斜。
我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我看到了他下巴上没刮干净的一点胡茬,以及他眼睛下方的青色黑眼圈。
他很累。
我替他解开身上的理发围布,仔细地整理衣领。
“夏油”
我又叫了他一声,他仍是毫无反应。
看来睡得很沉。
也好。
这样也好。
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听不到。
“五条君说你被一个小朋友追求”
“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那个小朋友走得太近”
我把放在口袋里的一朵樱花拿出来,偷偷地戴在了他的头发上。
突然心里一阵难过。
这样温柔又美好的夏油杰,可能注定不属于我。
“是不是我没有咒力和术式,所以你不喜欢我”
天赋将我们区分开了。
我不可能成为和他比肩的同伴。
我羡慕五条悟,羡慕家入小姐,甚至羡慕那个才六岁就知道追求他的小朋友。
这么想着的时候,腰上突然按上了一只手。
我不由自主地朝前倾,险些坐到夏油杰的腿上。
好险啊,完了。
坐、坐上去了
我瞬间吓得不敢动了。
直到对上他平静中带着笑意的眼眸,我才知道他已经醒了。
太近了。
我们靠得太近了。
他鼻间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颈间,像是一个轻柔又漫长的